“對(duì)了……”
“當(dāng)家的,通兒要是過了府試,要不要讓他去汴梁當(dāng)貢生?”
周二娘詢問道。.幻*想′姬+′毋¢錯(cuò)/內(nèi)?容¢
“貢生?”孫勝扒飯的動(dòng)作一滯。
周二娘給他解釋了一下貢生是什么東西。
孫勝弄明白了:“你問過通兒了?”
“沒有。”
“你回去問問通兒,看他怎么想的。”
“通兒早慧,有些事他比咱們清楚。”
經(jīng)過這些年的相處,孫勝發(fā)現(xiàn)了,孫通是個(gè)天才。
過目不忘,看過的書一遍就能記住。
兩遍就能理解。
有這種兒子,孫勝什么都不用操心。
順其自然就好。
再不濟(jì)以后混差了,自己這太湖幫也能讓孫通折騰折騰。
孫通要是看不上,自己就回余杭,跪地好好求求。
說幾句好話的事,啥都有了。
想到這里,孫勝咽下嘴里的飯菜說道:“去給皇帝當(dāng)學(xué)生,不如回余杭。”
“余杭的夫子又不是教不了人,再說了,爹也有段時(shí)間沒見通兒了。”
“等府試結(jié)束,帶通兒回去看看。”
“忠義、孝順,這可是咱們的家風(fēng)。”
“好。”
孫勝端著大海碗,庫庫干飯。
周二娘坐在旁邊,眼眸溫柔的看著自家男人吃飯。
就在這時(shí)。
“噠噠噠……”
棚子外響起一陣拖拖拉拉的腳步聲。
聽到腳步聲。
孫勝余光瞥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x`w′d+s*c-.?c?o¢m*
通往縣城的土路上,一個(gè)身穿粗布麻衣,頭頂笠帽,腳踩草鞋的年輕身影朝這邊走來。
對(duì)方挽著褲腳,露出兩條帶毛的小腿以及滿是黑泥的腳面。
一柄鯊魚皮鞘包著的長刀被他背在身后。
周二娘聽到動(dòng)靜,也扭頭看向土路。
隨著對(duì)方緩步走來。
兩人看清了他的長相。
那是一個(gè)年輕男人,胡子拉茬,有一雙重重的黑眼圈,看年紀(jì)約莫二十出頭,和孫勝差不多。
對(duì)方大步走到孫勝桌前,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他瞅著孫勝面前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飯菜,暗咽口水道:“兄弟,混口飯吃?”
孫勝一聽這話,先是一笑:“這飯菜是我媳婦做的。”
“只能我吃。”
隨后,他用筷子尖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涼棚:“你要想吃,去那邊打。”
年輕男人一聽,趕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站起身,大搖大擺的朝著幫眾們吃飯的棚子走去。
稟明來意后,六子讓人給他盛了一大碗飯。
不一會(huì)。
年輕男人手里端著大海碗,碗上鋪著熱氣騰騰的飯菜。
他一邊用筷子扒拉,一邊走回到孫勝面前。
一口氣干了半碗飯,年輕男人長出一口氣,仿佛一條擱淺即將渴死的魚,重入大海。
“有酒嗎?”
男人舔了舔嘴邊的飯粒。
“會(huì)喝酒?”孫勝不緊不慢的吃著飯,反問道。+b\q′z~w?w·._n\e·t?
“會(huì)!”
“酒量好不好?”
“好!”
“六子,提四壇酒過來!”
“來嘍!”
身材瘦高,皮膚黝黑的六子帶人提著酒跑過來,放到桌上。
周二娘上前,替孫勝打開泥封。
一股濃郁的酒香從壇中飄出。
孫勝拎起酒壇:“二娘,你先回去吧,這些待會(huì)我讓六子收拾拿回去。”
“嗯。”
周二娘輕輕點(diǎn)頭,退了出去。
一襲粗布麻衣,身上打著幾個(gè)補(bǔ)丁的年輕男人捧著海碗,吃的滿嘴流油,就像很久沒吃過飯了一樣。
他見孫勝拎起酒壇,也有樣學(xué)樣,揭開泥封。
“嘭!”
兩人對(duì)著碰了一下。
“噸噸噸……”
“噸噸噸……”
孫勝和年輕男人大口喝起酒來。
兩人一口氣干完半壇酒。
年輕男人長出一口氣,叫道:“痛快!”
“好久沒喝過酒了。”
孫勝聞一笑:“酒水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