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鄭啟十一點多才醉醺醺的回來,俞安睡不著,一直在客廳里等著他。
她已經習慣了滿身酒氣的回來,但沒想到他今兒還會喝那么多酒,心里雖是有些不高興,但還是給他沖了蜂蜜水,又放了熱水讓他去洗澡。
鄭啟的酒喝得雖是多但人還是清醒,俞安叫他他沒動,靠在沙發上笑看著她,說道:“過來?!?
俞安沒過去,只是讓他去洗澡。
鄭啟并不動,她無奈,只能過去。才剛到鄭啟的面前,就被他伸手拉坐在了他到腿上。
這人身上一股子的煙酒味兒,也不說話,雙手摟住俞安,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
他呼出的氣息熱熱癢癢的,俞安掙扎了一下沒能掙扎開,說道:“去洗澡?!?
鄭啟唔了一聲,說道:“先讓我抱抱。”
他很少有這樣兒的時候,俞安沒有再掙扎了,一時就那么由著他抱著。
過了好幾分鐘,鄭啟大概自己也受不了自己一身的酒味兒,抬起頭來碰了碰俞安的白皙的臉,說道:“一起?”
俞安掙開他手站了起來,說道:“我已經洗過了,趕緊去?!?
鄭啟挑了挑眉,倒沒再說什么,往浴室去洗澡去了。
他今兒的事兒格外的多,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仗著自己喝了酒使喚折騰俞安,等他洗好了澡,俞安的一身也濕透了。于是如了他所愿一起洗了澡。
晚些時候躺在床上,俞安累極,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隔天早上起來,鄭啟才解釋了昨晚怎么會回來得那么晚,被客戶那邊拉著不許走,才那時候回來。
俞安點點頭,沒說什么。隔了會兒像是想到了什么,詢問鄭啟有沒有空,她母親讓回去吃飯。
鄭啟雖是不怎么樂意過去,但兩人已經領了證,怎么都是該過去一趟的,讓俞安安排就好。
俞安特地的抽了一個鄭啟沒事兒的周末過去,俞家二老同鄭啟這準女婿就只見過兩三次面,和陌生人沒什么區別。
胡佩文早早的就去菜市場買了一大堆菜回來,早已在廚房里忙碌開。俞安和鄭啟回來后簡單的打過招呼她就繼續到廚房里忙碌去了。
俞安也跟著進廚房里去幫忙,但卻放心不下客廳里的兩個男人。她父親的話少,她希望鄭啟能陪陪他說說話,但他卻沒這自覺,一直在看著電視,客廳里就只有電視都聲音。
俞安在心里嘆著氣,借著時不時都往客廳里去送水果說上幾句話。
光靠著她一個人緩和氣氛顯然是不行的,最后她破罐子破摔的也不去管了,就一直呆在廚房里。
鄭啟平常在她那邊就是甩手掌柜,到她家里來也沒有要表現的意思,一直在客廳里就沒有動過。
他在這兒顯然是無聊的,每每她往客廳里去他都會看上她一眼,最后索性起身往陽臺上抽煙去了。
他這樣兒哪里有新女婿上門費樣兒,胡佩文見他往陽臺上去了不由得嘆了口氣,往客廳里看了一眼,憂心忡忡的說道:“還是門當戶對的好,你看他,也不知道陪你爸爸聊聊天?!?
從兩人回來起老俞就沒有笑過,現翁婿二人又那么干坐半天,連話也沒說一句,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不高興的。
俞安過來前就知道今兒的這頓飯不會愉快,在心里嘆了口氣,還是替鄭啟說了話,說道:“他應該是不知道和爸爸說什么。”
“有心隨便聊點兒什么不行,比那么干坐著強。我看他就是看不起我們家。”胡佩文低低的說道。
俞安趕緊的說不會,他不是那樣的人。
胡佩文想說點兒什么,又怕女兒難過,到底還是將話給咽了回去,只在心里暗暗嘆息著。隔了會兒,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聪蛄擞岚玻瑔柕溃骸八@樣子,你和他在一起有沒有受什么委屈?”
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哪里又有不受委屈的,她很是替女兒擔心。
俞安趕緊的說了句沒有,他沒給她什么委屈受。
胡佩文卻不相信,嘆了口氣,說道:“我看他這樣子,你以后啊,不知道會生多少悶氣。”稍稍的頓了頓,她又接著說道:“如果他不想讓你過來,你以后就少過來?!?
俞安哪里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又好氣又好笑,說道:“他怎么會不讓我過來,總不能結婚就不要你們了。”她不愿意讓母親擔憂,又說道:“他只是話不多,人其實挺好的?!?
胡佩文沒有說話,心里卻是很清楚,哪里是話不多,不過是不愿意和他們說罷了,做生意的人,哪里有笨嘴拙舌的,何況他的生意還做得那么大。
母女倆在廚房里說著悄悄話,鄭啟一直在陽臺上抽煙沒進來。胡佩文擔心他凍感冒,讓俞安去叫他。
俞安只得出去,她沒穿外套,到外邊兒就打了個哆嗦,見鄭啟看著外面,問道:“你不冷嗎?”
鄭啟的指間還夾著煙,回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馬上就進去了?!?
俞安點點頭,不過還是到了陽臺上。她下意識的往客廳里看了看,低低的說道:“你該陪我爸爸聊聊天的?!?
鄭啟挑了挑眉,說道:“我和他聊什么?”
俞安一噎,說道:“什么不可以聊?你那么干坐著讓他怎么想?”
她有些不高興。
鄭啟不知道有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沒有說話。
她動得發抖,兩人很快就往屋子里去了。她以為她提醒一句會稍稍好點兒的,但卻沒有,回到客廳里的鄭啟仍舊是干坐著看電視,仍舊沒同老俞說話,還不如讓他就在陽臺上站著,至少沒那么尷尬。
她無奈,只得拿出了棋盤來,讓鄭啟陪著老俞下棋。
也許是兩人都覺得尷尬,倒沒有覺得。
見兩人有了事兒做,她放心了一些,總算是安心都在廚房里忙了。
但沒過多久,她就為自己的這一決定后悔了。她沒想到鄭啟的棋下得竟然不錯,當然也完全沒有讓著老俞都意思。
老俞由剛開始的無聊打發時間臉色變得漸漸都凝重了起來,棋盤上的廝殺也更加的凌厲。
等著在餐廳里擺好飯,她往客廳里去叫兩人吃飯時,老俞的父母上已經冒出里細汗,正用手帕擦著。
她叫吃飯他也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似的,眼睛緊盯著棋盤。
俞安很是無奈,看向鄭啟,卻見同臉上都表情沒什么變化,看起來比老俞要輕松些。
俞安不敢叫老俞,只能碰了碰他,說先吃飯,別一會兒菜涼了。
鄭啟沒有說話,直到胡佩文又過來催了一次,老俞這才不情不愿都往餐廳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