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俞也唉聲嘆氣,但比她看得開一些,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讓她別想那么多。想得再多又能怎么樣,現(xiàn)在孩子大了,不像是小時(shí)候,他們幫不了什么忙了。日子是她在過,他們再怎么操心也沒有用,
俞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母親的話,也感謝孟致給她留了體面。
她沉默著,胡佩文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嘆了口氣,說他們都已經(jīng)老了,幫不上她什么,讓她對自己的事兒要上心一點(diǎn)兒,不然等以后他們走了她怎么辦?
俞安的心里酸澀無比,沒敢如看母親。
胡佩文倒也沒有多說什么,很快回房間里去了。
俞安看著她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在客廳里呆了好會兒才回了房間。
這時(shí)候已經(jīng)不早了,遛彎玩兒的人都已經(jīng)回了家,小區(qū)里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俞安一點(diǎn)兒睡意也沒有,她沒有上床去,就在開著紗窗的窗口站著。
因著她和孟致分手的事兒,家里的氣氛有些壓抑,母親雖是像往常一樣,但俞安能從她的臉上看到憂慮。她的心里愧疚,在心里嘆了口氣兒,他們對孟致都是滿意的,肯定需要時(shí)間來接受這事兒。
她是矛盾的,既怕父母失望,但坦白后心里松了口氣兒,以后總算是不能藏著掖著了。
家里氣氛不好,她這幾天都沒有回租住都地兒,下班就回父母家。
她不愿意讓父母難過,在家里努力的找著些輕松的話題,買他們喜歡吃的糕點(diǎn),就跟哄小孩兒似的。
胡佩文知道女兒一向都是懂事的,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讓她去做自己都事兒,不用圍著他們轉(zhuǎn)。日子是她在過,他們雖是想她結(jié)婚有自己的家,但還得看她自己。
母女倆在廚房里說著話,俞安往客廳里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爸爸還生氣嗎?”
這幾天她回來老俞都沒怎么說話,她的心里是忐忑的。
胡佩文嘆了口氣,說道:“你爸爸沒有生氣,只擔(dān)心你以后……”她說到這兒沒有再說下去,讓俞安拿碗筷出去擺上。
今兒餐桌上的氣氛要輕松了一些,俞安說了一些公司里的趣事兒。
吃過晚餐,她主動(dòng)的往廚房里去洗碗。碗才剛洗完,她的手機(jī)就響了起來。電話是一陌生號碼,她看了一眼,接了起來。
剛喂了一聲,電話那端的鄭啟就問道:“在哪兒?”
俞安哪里想到這陌生的電話竟是他,想馬上掛斷電話就見母親進(jìn)來,她只得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什么事?”
“你沒在家?”鄭啟問道。
俞安嗯了一聲。
沒想到鄭啟又說道:“門牌號多少?”
俞安被他這話給嚇了一大跳,見母親已經(jīng)出去,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在哪兒?”
“小區(qū)門口,你既然不在家,我就只有過來找你了。”鄭啟的聲音慢騰騰的,聽著說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俞安一下子就慌了起來,知道這人肯定是去她租住的地兒她不在才過來的。
“你……別過來。”她急急的說道。她怎么敢讓父母看見他。
“嗯?”鄭啟又說道:“還是要我給老許打電話?”
是了,老許是知道這邊的。
俞安抿緊了唇,丟下一句讓他等著,匆匆的出了門。
就這會兒的時(shí)間,鄭啟已經(jīng)停好了車進(jìn)了小區(qū)。俞安怕被人給看見,見著他的那一刻心都提了起來,她匆匆的往外邊兒走,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就說道:“外面說。”
鄭啟挑了挑眉,倒沒說什么,隨著她到了外面。
兩人很快出了小區(qū),俞安找了一僻靜的地兒才停下腳步,回身看向鄭啟,問道:“你過來干什么?”
“你說呢?”鄭啟反問道。稍稍的頓了頓,他慢騰騰的說道:“你不在家我就只有過來找你了。你出差回來有好幾天了,打算一直在這兒住下去?”
俞安沒有去看他,說道:“我住哪兒是我的自由。”
鄭啟肯伏小做低已是破天荒的事兒,卻沒想到這女人竟犟成了這樣兒。
他一口氣堵在胸口,語氣有些不耐煩,問道:“你想怎么樣?”
夜風(fēng)緩緩的吹來,吹得一頭短發(fā)豎立起來。鄭啟掏出了一支煙,拿出了打火機(jī)點(diǎn)燃,吐了個(gè)煙圈。
昏黃的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單調(diào)而又孤寂。
旁邊兒的路上時(shí)不時(shí)的有車輛駛過,路上行人匆匆,沒有誰注意到他們。
俞安哪里聽不出他的不耐煩,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喉嚨有些發(fā)哽。她沒有去看鄭啟,低下頭,暗自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不想怎么樣。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不合適,我更不會和你結(jié)婚。”
她的語氣是是那般的決絕,稍稍的頓了頓,她接著說道:“我們從來都不是一個(gè)世界的人。”
鄭啟冷冷的看著她,聽見這話一張英俊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隔了會兒才淡淡的問道:“你和我不是一個(gè)世界的人,你是哪里的人?月球上?”
他的語氣里帶著幾分嘲諷。
俞安知道他是故意的曲解她的意思,但還是不由一噎,抿著唇?jīng)]有說話。
鄭啟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見她低著頭悶不吭聲的樣兒心里有幾分不舒服,往前逼近了她一步,說道:“說話。”
俞安一見他逼近心里就發(fā)慌,她只得抬頭看向了他,很快又別開了視線,說道:“我該說的已經(jīng)說清楚,沒什么好說的。你,以后不要再過來。”
她說完就打算離開,但鄭啟哪里會那么輕易就讓她走。輕彈了彈手中的煙灰,說道:“你讓我別過來我就不過來?”稍稍的頓了頓,不待俞安有什么反應(yīng),他又說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堂妹沒在這兒我就拿她沒辦法了?”
好端端的俞安不知道他怎么會提起俞箏來,不由回頭看向了他,一臉戒備的說道:“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起賬還沒有和她算清楚。”鄭啟臉上的神情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