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有人欲代替花家舉行此清談會。”
花芷挑眉,勾起的嘴角嘲諷意味十足,“哪家這么迫不及待?”
“魏家?!?
這可真是,花芷冷笑,“之前外祖父提醒我要我注意馮魏兩家,說這兩家和祖父不對付,如今看來還真是如此,一家動了另一家也有了動作,只不知那幫學子是不是買帳?!?
顧晏惜看著這樣鋒芒畢露的阿芷,怎么看怎么覺得喜愛,“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花老大人三個學生里那陳達義倒還不錯,如果由他牽頭,讓他來舉辦這清淡會也比那魏家更有資格,學子也當更買帳?!?
花芷考慮片刻,搖頭,“不用了,花家如今不適合,以前我只以為祖父發落是因為牽涉黨爭,后來我才看出來是皇上早已對花家生忌,既如此花家就不能再出風頭,那個清談會聲譽太隆,尤其碰不得。”
花芷對這個清談會很有幾分了解,甚至還扮做祖父身邊的書童跟去過,雖是一些圖表現的酸書生,里邊卻也不缺一些真正有見識之人,這些人等于是大慶的未來,當時她還覺得大慶未來可期,至少她活的這一輩子是可以混過去的,千想萬想沒想到最先爛掉的是最大的那個根腳。
“有些東西是搶不走的,魏家大可以試試?!?
下一個三年,下一次清談會,一定會回到花家,花芷在心里發狠,把手里攢的底牌翻了個遍,守財奴似的想著得再往里添點,還不夠。
不知是不是晚上想得太多,花芷第一次夢見了祖母,老人還是花家未出事時的富態模樣,笑瞇瞇的看著她,花芷和這個時候的祖母其實不甚親近,可這時候見著卻只覺得鼻子發酸,眼淚啪噠啪噠的往下掉。
祖母走過來輕輕摸摸她的臉,長嘆著氣道:“乖囡兒,苦了你了。”
花芷撲過去抱著人無聲痛哭,她想說自己并沒覺得累,她曾經經歷過更辛苦的時候,這樣的辛苦她熬得住,可整個家庭的壓力全在她肩上,她片刻松懈不得,此時見著信任的長輩就好像終于不用做那個好似鐵打的花芷,可以做一會自己了,她控制不住的想哭個痛快。
她甚至都知道這是夢,正因為是無人能看到的夢她才能眼淚橫流,只是就算在夢里她也不敢哭出聲來,她怕她真的會出聲,驚動守夜的丫鬟。
等夢醒了,她還將是那個無所不能的花芷,還是要當花家撐天大樹的花芷,還是被家人依賴倚仗的花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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