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王府,陳平川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廬州府的城防軍營。
    既然接下了這個擔子,他就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握廬州城的全部防衛力量。
    廬州城的守軍,名義上有三千人。
    當陳平川在城防指揮使,一個名叫李威的中年武將的陪同下,來到軍營校場時,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的眉頭,瞬間就擰成了一個疙瘩。
    只見偌大的校場上,東一堆,西一撮,站著些歪歪扭扭的士兵。
    有的在成群地吹牛打屁。
    有的干脆靠在墻角曬太陽,打著哈欠。
    還有的,竟然聚在一起,正在賭錢!
    軍容不整,紀律渙散。
    這哪里是什么軍隊?
    分明就是一群地痞流氓!
    “集合!”
    陪同的指揮使李威,扯著嗓子吼了一聲。
    校場上的士兵們,懶洋洋地抬起頭,看了這邊一眼,然后慢吞吞地,開始往這邊挪動。
    過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這幾百號人才算是勉強站成了一個歪歪扭扭的隊列。
    一個個站沒站相,吊兒郎當。
    李威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尷尬地對陳平川笑了笑。
    “陳……陳公子,您別見怪。兄弟們平時散漫慣了,這……這都是些老毛病了。”
    陳平川面無表情,沒有理會他。
    他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從隊列中每一個士兵的臉上掃過。
    “指揮使大人。”他冷冷地開口。
    “在,在!”李威連忙應道。
    “我問你,軍營之中,聚眾賭博,按軍法,該當何罪?”
    李威心頭一跳,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汗。
    “按……按軍法,當……當杖責二十,罰沒所有賭資。”
    “好。”陳平川點了點頭。
    他指著那幾個剛剛還在賭錢的士兵。
    “把他們幾個,拖出來!”
    “是!”
    立刻有幾名親兵上前,將那幾個還在嬉皮笑臉的賭徒,給揪了出來。
    “按軍法,執行!”陳平川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啊?!”
    那幾個士兵一下子就慌了。
    “憑什么打我們?我們不服!”
    “就是!你算老幾啊?一個毛頭小子,也敢管我們?”
    陳平川沒穿官服,一身便裝,這些士兵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里。
    李威也有些為難,湊到陳平川身邊,小聲說道:“陳公子,要不……算了吧?都是些老兵油子了,教訓一下就行了,真打了,怕其他人不服,以后不好管啊。”
    “不好管?”
    陳平川冷笑一聲。
    “那就打到他們好管為止!”
    他猛地從旁邊親兵的腰間,抽出了一把佩刀!
    “鏘”的一聲,雪亮的刀光,晃得所有人眼睛一花。
    “本人陳平川,曾任順城知州,擊退蠻族五萬精銳!自今日起,接管廬州城一切防務!”
    “有秦王令在此,如王親臨!誰敢不從,執行軍法!”
    他高高舉起一塊黑色令牌,令牌上,一個龍飛鳳舞的‘秦’字,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本官的刀,很久沒見血了!”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眼神更是充滿了駭人的殺氣。
    那是在順城尸山血海中,磨煉出來的真正殺氣!
    整個校場,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士兵,都被他這股氣勢給鎮住了。
    他們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不是什么善茬!
    那幾個賭錢的士兵,更是嚇得兩腿發軟,癱在了地上。
    “打!”
    李威不敢再猶豫,咬著牙下令。
    “啪!啪!啪!”
    軍棍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那幾個士兵的屁股上。
    慘叫聲,立刻響徹了整個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