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姝沒有搶到畫。
柳夫子的生辰估計連門都沒有進去。
林青妍心中嘲諷,面上卻柔柔地搖頭,“我也不知道,興許只是今天心情不好罷了。”
“管她們怎么了。”陸芝蘭嗤了一聲,又想起剛才林青妍的琴聲,迫不及待開口。
“你剛才彈的可是《云歸晚》?實在好聽!若是這回初試也彈這曲子,定能過的!”
林青妍柔聲道:“是那首,不過稍作改動,又多添了幾句轉折。初試應該是有機會能過的,只是終試不知出什么題,倒也難說。”
“以你的琴藝,不管什么題目,都是輕而易舉。”陸芝蘭開口。
每年花神選兩輪,第一輪自已選擇表演的作品,篩選出二十人,進入終選。
終選時,由書院五位德高望重的女夫子定下一個主題。
女子們可以根據這個主題發揮,寫詩作畫彈琴跳舞均可,最后由五位女夫子選出花神。
林青妍垂眸淺笑,但心中卻沒那么篤定。
她沒見到柳夫子,便不能讓柳夫子在花神選時為她說話……
她身后無人幫襯。
沈明姝的養兄如今權勢日盛,她又那么想得到花神,真的會放著身邊的權勢和便利不用,不給自已走后門嗎?
她不信。
沈明姝用了手段,她自然也要用,不然不就輸給她了嗎?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要想個法子。
傍晚時分。
蕭崢站起身,緊接著背脊便傳來一陣撕扯般的疼,他卻只皺了皺眉,沒吭聲。
齊羽擔憂地看了他一眼,“你這傷這般嚴重,不去請個大夫看看嗎?”
“已經涂過藥了。”蕭崢語氣淡淡。
那日祠堂罰跪一夜,天未亮又挨了十板子。父親身邊的侍從都是曾在軍中歷練出來的,手勁極重。
他躺了整整兩日才勉強能下地,但至今行動仍有些不便,只能靠咬牙硬撐。
蕭崢快步穿過回廊,剛轉入月門,便聽見一陣極輕的啜泣聲。
他循聲望去,見一道人影蜷縮在石階旁,瘦弱的肩一抖一抖地顫著。
他走近兩步,那人察覺到動靜,猛地抬頭,是林青妍。
她眼圈通紅,慌亂起身拭淚,“蕭、蕭郎……”
蕭崢擰眉,“青妍?你怎么了?”
林青妍低著頭,聲音哽咽,“對不起蕭郎,我沒用,我沒能見到柳夫子……”
“畫是送進去了,可她并未召見我。”她抹了把眼淚,聲音里透著委屈,“或許是我命不好吧……終究是沒那個福氣。”
蕭崢眉頭緊皺。
怎么會沒有見到柳夫子呢?
那幅畫是沈明姝選的?她對畫的精通,京城沒幾個人能比過她。
他為了那幅畫,挨了一頓打,在祠堂跪了一整夜……
但她卻連柳夫子的面都沒有見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心頭一陣煩悶,又低頭看向林青妍。
林青妍還在抽噎,“我是真的想見到柳夫子,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會弄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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