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新任天0津春班營游擊將軍羅里宗來拜訪李植。
除了駐扎葛沽的鎮海營,天0津還有春、秋兩班游擊營,各有一千五百人,駐于衛城北面。羅里宗原先是天0津左衛守備,如今范家莊大捷他分潤了一百多級首級,就升為了天0津春班營的游擊。
他感激于李植分潤的首級,看好于李植以后的前途,便來拜訪李植。
范家莊官廳,現在已經被稱為游擊將軍府的二堂內,李植會見了春風滿面的羅里宗。
一上來,羅里宗就送出了價值七、八十兩的禮單,拱手說道:“全靠賢弟此番大勝的威風,我等才雞犬升天。要是以前,我只有做夢時候能想一想升為游擊哩,如今一朝夢想成真!”
李植謙虛說道:“羅大哥說笑,這游擊是羅大哥這么多年做人做事的成果,此次大勝只是水到渠成。”
羅里宗似乎很認同李植這句話,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賢弟真是會說話。”頓了頓,羅里宗又酸酸地說道:“一年前賢弟還只是一個小小防守,是我的下級。如今賢弟一年連升六級,如今已經位列游擊將軍,當真是平步青云,非我等可以揣測。”
見羅里宗羨慕嫉妒的樣子,李植笑了笑,沒有說話。
說了幾句,李植便打探起駱振定的情報,淡淡問道:“羅大哥,駱振定這人如何?”
羅里宗聞嘿了一聲,說道:“你問駱振定?”
李植問道:“對呀,駱振定!”
羅里宗說道:“賢弟你不知道,這新任總兵風聞很不好。他原先管著的那個鎮海營本來有三千兵額,他硬生生吃掉一千二百空餉,實際上只有一千八百營兵,這吃空餉的比例算是天0津最高的。這還不算,他還在葛沽一帶無事生非說幾個沒有背景的富戶通賊,把別人抄了家,硬生生搶了幾千兩銀子。”
李植說道:“原來他名聲這么不好?”
羅里宗說道:“聲名狼藉!不過這人撈錢狠,出手也大方,到處送錢。天0津各方各面他都打點透了,所以這次總兵位置一空出來就輪到他了。”
羅里宗對天0津官場了結
頗深,便把駱振定之前的事情一一和李植說了。
李植又問了羅里宗幾句,便岔開了話題:“不說駱振定了,我們說說羅大哥的春班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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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世壽一時半會不會被調走,駱振定短時間內也不會發難。當然,李植也不怕駱振定發難。所以李植暫時把駱振定的事情放在腦后,繼續忙領內的治理。
九月中旬,韃子早已出關,道路上早已經清靖。冬小麥的播種開始了,聚集在范家莊城北的難民們紛紛往故鄉回去了。貧民們雖然身無長物,但還是可以投靠親友借些糧食熬半年一年的。只要回去給麥田播了種,明年生活就回到正軌了。
李植給每個難民一斗米,給他們在路上做干糧,否則這些難民走半路就要挨餓。
沒幾天,范家莊城北的難民就走了三萬,只剩下一萬人。
李植見這最后一萬人不走了,便去城北看了看。
李植到了城北一看,發現留下來的都是最饑貧的貧民,一個個瘦得皮包骨頭。男女老少都有,不少還拖家帶口,蜷縮在地窩子里,看人的目光畏畏縮縮的。
李植在難民營里走了一圈,便有幾個老人拄著拐杖顫顫巍巍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