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工自然不清楚,他被上一世的‘掃黃大隊長’給盯上了。
不過說實話,真要被盯上,那也是完全不出意外的事。
在這種情況下,高工不可能藏手,而一旦露出點真本事,100%會被人盯上。
比如現在的情況――
明明時空管理局的定位是一片正常的時空,但當他到達之后,所看到的,卻是一片剛剛生成的、時空結構徹底糜爛的‘悖論沼澤’。
任何能量與物質卷入其中,都會陷入存在與消亡的無限循環。
高工眼神一凜。
他緩緩抬手,那并非召喚兵器的姿態,更像是一位音樂家登臺前,調整呼吸的起手式。縈繞周身的蟲群紅光與奔流的數據光輝驟然向內收斂,壓縮、凝聚于他虛握的掌心。
一柄“劍”的雛形開始顯現――它并非金屬鑄就,而是由最純粹的概念構成:一端鏈接著“主機革命”的絕對理性與秩序,另一端,沸騰著代表著狂暴與進化的億萬蟬鳴。
他的意念如同出鞘的鋒刃,他面對那片吞噬一切的混沌,做出了一個最簡單、也最極致的動作――突刺。
沒有風聲,沒有光爆。
劍鋒所過之處,沸騰的悖論沼澤如同被投入絕對零度的滾油,瞬間凝固。
劍尖觸及的那一點,糜爛的時空結構不是被劈開,而是被“否定”了。
代表著“存在”與“邏輯”的劍刃,強行貫穿了那片“無序”與“虛無”。
如同燒紅的烙鐵燙過冰面。
一劍之下,一條狹窄的、極不穩定的“通道”被強行創造出來。
通道兩側是依舊狂亂扭曲的時空亂流,而通道內部,卻呈現出一條短暫存在的、詭異的“直線”。
沒有片刻遲疑,高工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影,沿著這條自己斬出的、正在急速崩塌的通道射入。在他身后,通道如同愈合的傷口般迅速彌合,混沌再度吞噬一切。
下一刻,他已穿過那片死亡地帶。
[你鎮壓了‘悖論沼澤’,始源宇宙好感+1]
蟲群的喧囂與數據流的奔涌在他身后平息,他手中那柄概念之劍也悄然消散,化作點點微光回歸己身。
像這種情況,他之前已經處理了十幾次了,相當一部分比‘悖論沼澤’更加復雜麻煩。
為此,他不得不拿出了上一世‘超時空走私’的一些真本事。
不少時空穿越的技巧,就連頂級特工都沒有見過的那種。
‘這件事過了之后,我估計也得上時空管理局的內部監控名單了。’
‘不過只要不是真犯事被抓了,其實吧……也就那么回事。’
雖然時空管理局在主宇宙是一個龐然大物,但在這個龐然大物的上面,還有一個龐然大物!
這個龐然大物便是‘宇宙文明議會’!
高工上一世被掃蕩了那么多次,有好幾次那是真的證據充分,那位時之魔女帶著監察軍團都要堵到幻想鄉門口了(時空管理局在搜索文明坐標方面,相當有職務便利)。
但最后還是被上級當場‘無罪釋放’。
原因也不復雜,作為開辟了特殊文明形式的文明領袖,哪怕是在文明議會之中,他也是有特殊待遇的。
所以就跟某些經典美式電影的套路一樣,隔離審查、上頭命令、無縫放人,整個一條龍服務待遇。
高工也沒少在那位時之魔女面前得瑟,甚至想要借此開發出‘時空魔女系列’。
不過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種作死的念頭。
而很快,他就看到了‘八妊女士’的身影。
單人單劍,懸于混亂虛空之中。
周遭最狂暴的能量流在觸及它無形力場的瞬間,都為之平息、繞行。
劍身并未閃爍寒光,反而像是由凝固的深夜打造,吞噬著一切多余的光線與聲響。
她的姿態并非臨戰般的緊繃,而是一種亙古不變的寧靜。
肆虐的時空風暴在她周圍扭曲、咆哮,卷起億萬種無法形容的詭譎色影,卻仿佛成了一幅動態的、為她而設的背景畫卷,反而將她那絕對的“靜”襯托得愈發令人心悸。
高工見狀,直接飛了過去。
蟲群的喧囂與數據流的奔涌在他身后平息,他手中那柄‘禪劍’也悄然消散,化作點點微光回歸己身。
“女士,許久不見了。”
對于這一位,高工還是充滿敬意的。
不論其它,光是她能夠控制住刀鋒女王這一點,就足夠讓高工佩服了。
畢竟那個女魔頭瘋起來,是連自己都砍的那種。
而此時此刻,‘八妊女士’雖然一身武裝,但作為萬蟲之母的‘母性’卻是不減絲毫。
她的體態修長而豐盈,超越了人類對“母親”的一切溫和想象,更似一尊由生命本身雕琢出的古老神o。
肌膚并非血肉,而呈現出一種溫潤如玉、卻又隱含甲殼質感的奇異光澤,其下仿佛有幽暗的能量如星河般緩慢流淌。
她的姿態莊重而寧靜,帶著創世與滅世之神o般的淡然,周遭的時空亂流在她面前,都化為了溫順的背景波紋。
高工隨手一個探查刷過去――
名稱:八妊女士(??)
等級:???
血統:???
……
不出意外的,是一連串的紅色問號。
而‘八妊女士’看到了高工,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