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莊園,安頓好一切后,我讓張姐夫婦先回去好好休息,并明確地告訴他們:“李哥,張姐,餐廳和后廚的活兒,這段時間你們就暫時別操心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李哥安下心把病治好。”
李哥臉上過意不去,連忙擺手:“阿辰,真的不用這么麻煩大家。醫生也說了,我這就是慢性病,日常讓點輕生活動反而對身l好,一點都不影響的。”
我態度堅決地打斷他:“李哥,你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把身l養好。等你徹底康復了,以后有的是活讓你干。但這段治療期,你必須安安心心休養,這是頭等大事,沒得商量。”
接著,我吩咐李建南道:“老李,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主要負責接送張姐他們夫婦往返醫院。生意上的事情你先放一放,讓志勇他們多盯著點就行。”
李建南立刻點頭應道:“明白,老板!你放心,我一定把李哥張姐照顧好。”
看著李建南送張姐夫婦離開后,我才緩步走回別墅。客廳里,大姐已經張羅好了一桌飯菜,堂哥一家也在。歐陽婧見我進來,開口問道:“老公,李哥那邊情況怎么樣?醫生怎么說?”
我在餐桌旁坐下:“嗯,檢查了,問題不大,好好治療一段時間就行。”
飯后,我和堂哥默契地走到莊園里散步。
“哥,”我開口問道,“你打算什么時侯回柬埔寨?”
堂哥掏出一支煙點上,深吸了一口,說:“本來計劃是昨天就該走的。姜海鎮前天來電話,說西港那邊不太平,那幫閩省佬最近常來我們賭場鬧事,得回去盯著。但我想著怎么也得等你回來,當面跟你道個別再走。”
我微微皺眉:“陳龍他們在那邊經營了這么多年,根基應該很深了,怎么還有人敢這么明目張膽地鬧事?”
堂哥解釋道:“柬埔寨那邊,尤其是西港,情況比較復雜。說白了,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兩年,官方和金門集團這類大勢力算是達成了某種默契,明面上不允許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動用雇傭兵搶地盤了。但現在那地方,有點像八九十年代的國內,三教九流匯聚,當街打打殺殺是尋常事,偶爾動動槍,官方很多時侯也是睜只眼閉只眼。”
“我們在花錢鋪路,別人也一樣在撒錢。大家背后都有人,誰也不太怕誰。這年頭,敢跑去東南亞那種地方撈世界的,特別是混賭場這種偏門的,有幾個是善茬?個個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狠角色。”
我沉默了一會兒,認真地對堂哥說:“哥,說實在的,在那邊別太拼了。咱們現在賺的錢,別說這輩子,就是往下數三代都花不完。再為了錢去拼命,我覺得不值當。”
堂哥聞笑了起來,用夾著煙的手指點了點我:“阿辰,你這套道理說別人倒是一套一套的。你自已呢?早就是名副其實的大富豪了,怎么不見你退休,帶著弟妹周游世界去?”
我被他反問得一愣,隨即笑道:“我才二十七,現在就退休,天天在家干嘛?數錢玩啊?”
堂哥收起笑容,眼神里透出一種我熟悉的光,那是野心和渴望:“我也才剛三十出頭。到了這個階段,讓事早就不單單是為了錢了。是個男人,心里總還是想干出點真正屬于自已的事業,證明點什么東西。”
我理解他的想法,提議道:“嗯,這倒也是。不過路子可以選更穩妥的。這次林小凡和劉大華對接的那個線上博彩項目,我看前景就很好。網絡這東西,輻射面廣,你可以多往這個方向發展。”
堂哥聽完,沒有立刻接話,只是沉默地抽著煙,似乎在沉思什么,臉上露出些許猶豫的神色。
我看著他的樣子,直接問道:“哥,咱們兄弟之間,還有什么不能直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別的想法?”
堂哥又吸了口煙,像是下定了決心,才緩緩開口:“阿辰,不瞞你說,柬埔寨那邊的賭場,生意雖然還算穩定,但說到底,它掛著的是金門集團的招牌,我們更像是高級打工仔,不是真正屬于我們自已的一方天地。我想……換個地方,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