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起身離開,虞花凌抬步送他出府。
王睿擺手,“縣主與李常侍留步吧!本官自己走就可??h主累了一日了,早些休息。”
虞花凌停住腳步,“行,那我就不送了,王侍中慢走?!?
王睿點點頭。
福伯連忙引路,送王睿出府。
虞花凌見人離開,回頭對李安玉說:“走,咱們回去歇著吧!”
今兒這一日,真是比昨兒在皇宮當值還累。
李安玉點頭,跟著她往正院走,輕聲說:“縣主不殺一人,還是為了我,手下留情了吧?”
虞花凌搖頭,“罷官、流放,京中所有李家人,全部逐出京城,這比干脆地殺了,還讓他們難受。沒為你留情?!?
李安玉微笑,“那就好?!?
“好什么?”虞花凌偏頭看他。
“好在縣主沒有為了我,當真留情與妥協。”李安玉道:“我不希望縣主因為我,行事留情與妥協,畏手畏腳,今日是,以后更是?!?
“嗯?!庇莼桦S手拂開一株桃枝,剛要說話,忽然又伸出手去,將那株桃枝折了,塞給李安玉,“這桃枝不錯,拿回去給你插瓶。”
李安玉伸手接過,“多謝縣主。”
“不謝?!庇莼枥^續向前。
木兮和碧青跟在二人身后,木兮撓撓頭,歪歪腦袋,總覺得前面那倆人有哪里不對勁。
碧青裝作看不到,本本分分地跟著二人。
回到主院畫堂,盧老夫人、盧望等人在等著二人。
二人回來,盧老夫人問:“小九,怎么這么快就見過王侍中回來了?”
“事情說完了,王侍中走了,我們自然就回來了。”
“王侍中怎么說?當真是來做說客的?”盧老夫人問。
“嗯?!庇莼韬喴赓W將王侍中來意與她答應的事情說了。
盧老夫人奇怪,“太皇太后左右為難,也就罷了,她拉攏隴西李氏,的確不是一日兩日。你說王侍中為著太皇太后分憂,我能理解,但為著太原王氏是何意?是太原王氏與隴西李氏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牽扯嗎?”
據她所知,這兩家,以前沒什么來往的。
虞花凌道:“太原王氏是被綁死的太后一黨,太皇太后與隴西李氏之所以能促成利益交換,是王睿從中撮合牽線。這么多年,太原王氏夾在京中各大世家的縫隙里,頗有些艱難,王侍中被嘲笑是輕的,被排擠才是實打實的,行事艱難,才是王家一直以來的狀況。太皇太后從天下各地世家中篩選,再扶持一個世家,制衡朝局,隴西李氏入了她的眼,不惜重利拉攏,如今,各方依舊猛如虎,王侍中為著自己考慮,也不想隴西李氏倒下?!?
她說的更明白些,“換句話說,京城李氏可以倒下,但隴西李氏不能倒下。否則太原王氏,在暗中隨著太皇太后多多少少的布局,也大受影響。況且,李公主要是為殺我,王襲是為了保護我受傷,是誤傷。王侍中雖怒,但沒多大的恨。驅逐出京城李家人,對他來說,足夠了。”
“原來是這樣,祖母在京城待了半年,卻不及小九你這個剛來京不久的人?!北R老夫人不止一次,清晰地認識到,這個孫女了不得,京城盧家交給她,是對的。
盧望問:“小九,需要我們做什么嗎?”
“不需要,沒事兒別跑來煩我就行了?!庇莼柚钢缸约杭缟系膫?,“叔叔們,我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