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老夫人看向李安玉,清風朗月的公子,去什么暗牢?她開口阻攔,“子霄,暗牢那么臟污陰森的地方,你還是別去了,抓的那幾個活口,就讓手下們?nèi)彛人麄儗彸鼋Y果就是了,何必去碰那個晦氣。”
李安玉搖頭,并未隱瞞,“這批要殺縣主的人,可能出自隴西,縣主手下怕是審不出來。我親自去,興許能問出來。”
盧老夫人震驚,“你是說你祖父對小九動的手?”
“有這個可能。”
盧老夫人揮手,“那你快去吧!”
李安玉轉(zhuǎn)身向暗牢走去。
盧老夫人看著他清雋挺拔的背影,跟盧青妍說:“你說這叫什么事兒。李公這是不想子霄入贅給小九,才要殺了小九。”
盧青妍養(yǎng)在閨閣,鮮少見血腥,住來這虞府,見的也是被打理好傷口養(yǎng)傷的虞花凌,今兒才真正見她刀口舔血,一身血腥氣的模樣,她低聲說:“祖母,咱們還是跟過去看看九妹妹吧!”
盧老夫人點頭,由盧青妍扶著,前往虞花凌的院子。
碧青伺候著虞花凌沐浴,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將胳膊上的傷口完完整整地用衣服掩藏了起來,若不仔細瞧她胳膊不太能動的模樣,任誰也看不出,她受了傷。
盧老夫人問:“沐浴沒碰到傷口吧?傷口深不深?”
“沒有,我當時躲的快,不深。”虞花凌搖頭。
盧老夫人看著她,“我剛剛聽子霄說,要殺你的那么一大批人,是來自隴西?你十五叔回來后,沒與我說起。”
“十五叔也不知,這只是我的猜測。”虞花凌看著盧老夫人頭上的白發(fā),“祖母,您從來了我府里,操不完的心,人都老了不少。不如……”
“休想趕我走。”盧老夫人截住她的話,瞪著她,“好好,我不操心了,人老了,操心也無用。我就問你幾句,你也別嫌棄我。”
虞花凌只能吞回讓人走的話,坐下身,“等著結果吧,一會兒他回來就知道了。”
盧老夫人也坐下身,“你可用過午膳了?都這個時候了,我讓廚房趕緊給你弄吃的上來?”
“吃過了,在軍器監(jiān)吃的,郭毓留飯,我便吃了。”虞花凌道。
盧老夫人點頭,問她,“若真是隴西李氏對你動的手,你打算如何?”
虞花凌手指輕點桌案,“殺回去。”
“殺回去?”盧老夫人心驚,向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不顧忌子霄了?李公總歸是他祖父,據(jù)說他是被他祖父一手教養(yǎng)長大的,怕是心里還有親情,難以割舍得下。”
“但也是他祖父把他賣了。”虞花凌道:“他被逼入絕境時,救他于水火的人可是我,不是他祖父,若沒我,他如今恐怕已經(jīng)被隴西李氏和太皇太后逼死了。他若不同意,我這縣主府,也沒必要留他了。我沒什么容人之量,也做不到別人差點兒殺了我,我就這么算了的事兒。”
盧老夫人點頭,“李公敢派大批人殺你,真當咱們范陽盧氏沒人嗎?祖母是顧忌子霄,既然你不怕他心里難以割舍對李公的血脈親情,便給你祖父寫信,讓他派人,去刺殺李公,將你今日所受,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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