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早朝,真是混戰成一團。
散朝后,皇帝與太皇太后離開,朝臣們三三兩兩走出。
郭遠瞪著柳源疏,“你瘋了嗎?”
鄭義也氣憤,“柳源疏,我看你真是瘋了。”
崔奇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也一樣,柳源疏今兒真瘋了的意思。
柳源疏看著三人冷笑,“我瘋了?是我瘋了,還是你們瘋了?你們昨兒都干了什么,你們自己清楚,我身先士卒,我柳家損失慘重,傷亡上百,但我得到了什么?你們呢?你們口口聲聲不能讓虞花凌入朝,說不讓她將來成了氣候,助太皇太后牝雞司晨,但是你們都做了什么?動手了嗎?憑什么我動手后,你們一個個的從中謀利?不止想將我撇開,還想吞了我柳家?你們做夢!休要當我柳源疏好欺負。”
柳源疏自認不是一個好欺負的,他與王睿相差兩歲,他不同于王睿美姿容好風度,是憑著自己的本事,一步步爬上來的,論耍陰狠手段,論豁得出去,他自認不會輸給別人。別人也休想拿他當槍使,然后再撅了他這桿槍。
郭遠很有話說:“他們兩個也就罷了,你攀扯我做什么?”
“你的孫子云珩,入朝便得了個侍御史,侍御史是幾品?你起碼得了便宜。”柳源疏也很有話說:“況且,我不是舉薦了你孫子嗎?他剛一腳踏進御史臺,我就給了他一個立足的機會。”
郭遠被堵住。
鄭義不想折了鄭瑾,惱道:“就算我昨日的確是被太皇太后威逼利誘,對她妥協了,但我也沒說任由虞花凌張狂下去,你今日做什么?你竟然還幫著她得了實權?你可知道,她徹查弓弩坊,追查被刺殺的弓弩,這就等于承認了她與我們一起共同站在朝堂上。”
柳源疏冷笑,“別人都有資格說我,唯你鄭義,最先叛變,沒有資格說我。若非你昨日對太皇太后妥協,一連擬了五道圣旨,置我于不顧,我何至于如此被動?今日參你,自然是你們逼我的。鄭義,你敢說,你沒有想利用刺殺案,不止從太皇太后手中得利,還想從我柳家扒下一層皮來。如今你竟還好意思質問我,真是虛偽至極。”
鄭義噎住。
崔奇一直安靜地沒出聲,昨兒柳源疏惱怒地從鄭府拂袖而走,他立馬進宮找太皇太后,以為柳源疏要過幾日才能反應過來,沒想到,他反應的倒快,不知何人給他提了醒。
王睿站著遠處,看著爭執起來的幾人,心想著今日真是好一出大戲。
他吩咐身邊侍從,“去將大公子喊來與我說話。”
侍從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王襲本就在殿外當值,得了人傳話,很快便來到了王睿面前,“父親。”
王睿問:“今日你護送明熙縣主,可發生了什么事兒?”
“一路順暢。”王襲自然不會說他昨日故意挑起了李安玉的敵意,也對虞花凌表明心跡,今日李安玉便一報還一報,對他故意挑釁,只說他能說的,“今日進宮后,柳仆射擋在金鑾殿外,與明熙縣主說了片刻的話。”
彼時,只有部分官員到了,到的晚的如郭遠等人,自然沒看到二人說話。
“哦?”王睿若有所思,“難道今日早朝,柳源疏發難,與明熙縣主有關?是明熙縣主與他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