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div??class="contentadv">從古至今,有些事情是一定像那搓紅狐貍毛一樣,沉入深井,再嚴嚴實實蓋上蓋子的。
但蓋子蓋住真相,蓋不住人心,更何況人的嘴,本就是這世上最不靠譜的東西。
所以趙亦時心里一直很清楚,皇祖父當年上位的手段肯定不會光明磊落。
但這種事情別人能說能議,唯獨他這個皇太孫連想一想,都是對皇祖父的大不敬。
一來,他們是祖孫,血脈相連;
二來,沒有皇祖父當年的手段,又何來他如今的風光。
但他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這個井上的蓋子突然蓋不住,要被掀開來了。
掀它的人中,還有兩個是他的好兄弟。
“你們的膽子太大了!”
趙亦時忽而起身,怒道:“為什么不早點和我說?”
“怎么和你說?”
謝知非抬眼看著他:“鬼知道朱旋久的心魔,竟然牽扯到這樁事,我和明亭暗中商量多少回,猶豫多少回,一個字都開不了口。”
“懷仁,我們告訴你,就是把你扯進來。”
裴笑嘆氣:“謝五十和我說,他站在你的角度往深里想一想,都覺得難的不行。不
知道,總比知道更安全一些。”
趙亦時無以對,跌坐下去,后背一身的冷汗,“這會怎么又舍得說了?”
謝知非:“晏三合不見了,再不舍得,也得說了。”
裴笑:“這小子喜歡晏三合。”
趙亦時不可思議地看著謝知非。
謝知非重重點頭,“還不是一點兩點的喜歡。”
趙亦時不由冷笑:“三點、四點還是五點、六點?”
謝知非唇一動,輕輕咬出兩個字:
“十分。”
怪不得!
怪不得!
趙亦時手指沖謝知非點點。
這人做事一向八面玲瓏,什么時候該進,什么時候該退,心里一本賬,從來不會把自己置于險境。
按理事情查到巫咒案,他就應該撤回來,還不顧死活地湊上去,肯定是為了晏三合。
謝知非看著趙亦時變了幾變的臉色,一掀衣袍,跪倒在地,把邊上兩人都驚了一跳。
“殿下。”
他沉聲道:“承宇從來沒求過殿下什么,今日這一跪,是想求殿下看在……”
“你他娘的給我閉嘴!”
趙亦時猛的一拍桌子,“明亭,把他的嘴給我塞起來。”
“要不……”
裴明亭嘆了口氣,“還是你自個動手吧,我其實也想跪一跪的,為了晏三合……”
的婢女李不。
剛剛在綢緞的庭院里,那丫頭兩行熱淚,讓他心頭狠狠一酸,酸完又隱隱作痛。
她是李不啊!
天不怕,地不怕,厲鬼走到她面前,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只會拔出軟劍,呵聲道:“來,姑奶奶會會你。”
可現在,她卻為了一個晏三合落淚……
他莫名的想到了初見時,在刑部門口,那丫頭莞爾一笑,沖著所有人昂首道:
“一個人,一條命,救不出小姐,我要這條命干嘛?”
晏三合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她是什么都干得出來的,哪怕毀天毀地毀自己。
裴笑想到這里,腿一屈,跟著跪了下去。
“行啊,行啊,你們一個個都跪著……”
趙亦時冷笑連連:“跪吧,有種就別起來,我一個人去漢王府要人。”
“懷仁?”
“懷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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