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大人啊……”
他輕嘆一聲,另一只手輕輕一揚。
嗡——
一幅畫卷,悄然無聲地在他與海神之間展開。
那畫卷之上,沒有山川河流,沒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片深邃到極致的虛無,以及在那虛無之中,緩緩流淌的,仿佛囊括了萬千宇宙的璀璨星海。
太虛神海圖!
畫卷展開的瞬間,海神那志在必得的一抓,在觸碰到畫卷的剎那,就像是泥牛入海,瞬間被那片虛無的星海吞噬得無影無蹤。
“什么?!”
海神的身形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硬生生逼退,重新出現在原地。
他死死地盯著那副畫卷,眼中的驚駭甚至超越了剛才看到阿月神魂的時刻。
超神器!
這絕對是超神器!而且是連他都聞所未聞,從未在神界見過的超神器!
一個凡人,不僅擁有超神器,竟然……還能催動它?
這怎么可能!這完全顛覆了他,乃至整個神界對力量體系的認知!
神祇的力量,凡人連承受都做不到,更遑論是催動能與神祇抗衡的超神器!
光幕之外的波賽西,此刻也感受到了那股截然不同的氣息。
如果說海神的神威是浩瀚無垠的怒海,那么這股后出現的氣息,是什么?
她清晰地感知到,海神那股狂暴的神威,在與這股氣息碰撞的瞬間,就……消失了。
被抹平了?
波賽西的身體僵在原地,絕美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寧流……他……他擋住了神?
光幕之內,氣氛凝固到了冰點。
海神波塞冬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他看看那副深不可測的畫卷,又看看寧流手中那團溫柔的光暈,理智與情感在他的神魂中瘋狂交戰。
“你……到底是誰?”海神的聲音嘶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寧流卻笑了。
他收起了太虛神海圖,那恐怖的壓力瞬間消失。
他依舊托著那枚水晶,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只是笑吟吟地看著眼前的海神。
“海神大人,您別急啊。”
寧流的語氣輕松得像是在拉家常,可說出的話,卻讓海神的身體猛地一僵。
“這東西,脆弱得很。”
寧流晃了晃手中的水晶,里面的月華光暈也隨之輕輕搖曳。
“您剛才那一下,要是沒這幅畫擋著,我這手一抖,說不定就給捏碎了。”
他一臉“后怕”地拍了拍胸口,繼續說道:
“您想啊,我要是心里一慌,魂力一亂,萬一把阿月姑娘的神魂給震散了……那可就真找不回來了。您說對吧?”
威脅!
這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威脅!
可,面對這樣的威脅,海神波塞冬,神界的一方主神,活了不知多少萬年的存在,此刻,被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凡人小子,用他此生最大的軟肋,拿捏得死死的。
他想動手,可他不敢。
他想咆哮,可他怕驚擾了那縷神魂。
他只能死死地盯著寧流。
那眼神,復雜到了極點。
有滔天的怒火,有無盡的渴望,有深深的忌憚,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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