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把式?
寧流唇角微揚。
“要治你的病,倒也不算難?!?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獨孤雁,又看向獨孤博。
“法子有三。”
“其一,刮骨療毒?!?
“將你體內(nèi)深入骨髓的毒素,一點點剔除出來?!?
“這個過程,會很痛苦,而且需要極強的意志力?!?
寧流伸出第二根手指。
“其二,以毒攻毒。”
“尋找一種至陽至剛的奇毒,與你體內(nèi)的碧鱗蛇毒相互克制,最終達到平衡,甚至將其化解?!?
“不過,這種奇毒世間罕有,且風險極大,稍有不慎,便是兩種劇毒同時爆發(fā),神仙難救?!?
獨孤雁聽著,秀眉越蹙越緊。
寧流伸出第三根手指。
“其三,也是我認為最穩(wěn)妥的法子?!?
“尋一塊合適的魂骨,最好是與你武魂屬性相近,或者具有強大吸附、凈化能力的魂骨?!?
他解釋道:“利用這塊魂骨作為載體,將你體內(nèi)積郁的蛇毒,緩慢引導(dǎo)至魂骨之中?!?
“輔以針灸疏導(dǎo)經(jīng)脈,藥物調(diào)理氣血,丹藥鞏固元氣,藥浴凈化體表余毒?!?
“如此一來,從內(nèi)到外,層層剝離,方能根除。”
“這個法子,雖然耗時較長,但勝在穩(wěn)妥,對你身體損傷最小,且日后修行,亦無太大阻礙?!?
寧流侃侃而談。
他所說的,并非空穴來風,而是結(jié)合了唐門經(jīng)脈學說與藥理知識,再配合他對魂師、魂骨的理解,才得出的結(jié)論。
獨孤博聽得連連點頭,眼中精光閃爍。
“有道理!有道理啊!”
他撫掌贊嘆。
“老夫先前吸收那塊赤尾金環(huán)蛇的左臂骨后,便感覺體內(nèi)那股寒意都減輕了幾分,想來便是魂骨吸收了部分蛇毒的緣故!”
寧流微微一笑。
“正是如此。”
“不過……”
他話鋒一轉(zhuǎn),看向獨孤雁。
“這個法子,雖然穩(wěn)妥,但治療期間,你體內(nèi)的魂力會因為毒素的剝離和疏導(dǎo)而變得紊亂?!?
“所以,在徹底將蛇毒轉(zhuǎn)移到魂骨之前,你恐怕無法進行任何修煉?!?
“無法修煉?”
獨孤雁微微一怔,下意識地重復(fù)了一句。
對于魂師而,無法修煉,無疑是巨大的損失。
獨孤博卻大手一揮,毫不在意。
“無法修煉便無法修煉!”
“雁雁的性命安危最重要!”
“一時半會兒不修煉,算得了什么?”
他急切地看向?qū)幜鳌?
“主上,那魂骨之事……”
他又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唉!早知道如此,老夫先前那塊赤尾金環(huán)蛇的魂骨,就不該那么急著吸收了!”
“若是留給雁雁,豈不是正好?”
寧流搖了搖頭,沉吟片刻。
“你現(xiàn)在去找李安主管。”
“問問他,這段時間,有沒有積壓的千年及以上的魂骨拍品,或者有沒有什么特殊渠道能夠弄到合適的魂骨?!?
“費用方面,暫時不用擔心,自有我來承擔便是。”
“好!老夫這就去!”
獨孤博聞,精神一振,沒有絲毫猶豫,轉(zhuǎn)身便風風火火地出了客房。
救孫女心切,他是一刻也等不了。
房間內(nèi),隨著獨孤博的離開,氣氛微妙地安靜下來。
寧榮榮看看寧流,又看看獨孤雁,小嘴撅得老高,朱竹清則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模樣,只是眸光在寧流和獨孤雁之間流轉(zhuǎn),若有所思。
寧流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
“榮榮,竹清,你們先出去一下?!?
“我需要為獨孤雁進行初步的針灸放血,探查一下她體內(nèi)毒素的具體情況?!?
寧榮榮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師兄!”
“我也要留下來!”
“我看看你怎么治!”
朱竹清也開口道:“我也想觀摩學習?!?
寧流無奈。
“針灸放血,需要病人寬衣解帶,你們在場,多有不便?!?
寧榮榮這才哼了一聲,拉著朱竹清,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房門輕輕關(guān)上。
獨孤雁看著寧流,神色有些復(fù)雜。
她沒想到,對方真的能夠提出解決方案!
那之前自己如此對他,確實有些怠慢了!
寧流從儲物魂導(dǎo)器中取出一條黑色緞帶。
他將緞帶在自己眼前系好,遮住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