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小文像抓住把柄一樣大叫，“你又露出那種色瞇瞇的表情了。你明明就是想上那個賤人。”小文越說越口沒遮攔。

前排司機又從后視鏡里觀察他們。方濤瞪著小文說道：“行了，你別一口一個賤人的叫了。今天如果不是她保護你，陳家人不會放過你的。”

方濤話說完，立刻覺得說走了嘴。如果讓小文知道，害死她母親的人是陳家，那她只怕會搞出更大的亂子。

他趕緊扯開話題：“你的病也好了，用不著呆在我身邊了。明天參加完你母親的葬禮，你也該跟著你繼父離開了。”

方濤已經找大使秘書聊過了，大使看在小文母親的情誼上，愿意幫助小文在鷹國找一間學校，讓她安頓下來。

如果她愿意走，所有手續都可以從簡。

小文甚至可以搭乘大使的專機出國。

“我不走，我媽的仇不報，我是不會走的。”小文抱著胳膊，和方濤抵抗到底。

對待小文，方濤是軟不得，硬不得。他徒勞地舉起兩只手，恨不能當場掐死她。

小文伸長了脖子，“來啊！來啊！你不掐死我，我跟你姓。”

方濤長舒了一口氣，自我安慰：她就是個孩子，我不生氣，我不生氣。

小文看他不說話，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賴上你了，你想甩也甩不掉。”

兩人回到診所，正看到李煙在收拾門口的玻璃殘渣。

不用說，這又是小文干得好事，方濤剛想訓斥她兩句，誰知一回頭小文又變成了癡癡呆呆的表情，一頭扎進了李煙的懷抱：“姐姐我怕，叔叔兇我。”

“你還裝！”方濤走近一步，小文縮得更緊了。李煙把小文抱著轉過去：“你別這樣，她剛剛失去母親，你要有點耐心。”

“我沒有耐心？”方濤感覺天大的冤枉，他要是沒有耐心，他就不會眼巴巴地照顧小文一照顧就是半個月了。

正在一個裝瘋賣傻，一個有理說不清的時候。

另一輛出租車停在診所門口，車里走下來一個女孩。

她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貼身的雪白襯衣，一件修身的牛仔褲。

站定在診所門口，一臉幽怨的看著方濤。

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的唐心怡。方濤沒想到唐心怡會來的這樣快，他原本指著小文的手放了下來，走到唐心怡身邊：“你來了。”

唐心怡眼眶發紅，抿嘴不說話，眼眶里的淚水好像隨時都會滾落。

方濤遲疑道：“你剪頭發了，這個發型很適合你。”

出租車司機從后備廂把唐心怡的行李拿下來，放在地上。

方濤掏出錢包，替唐心怡付了賬。

在他付賬的時候，唐心怡的注意力終于離開了方濤，注意到了診所里面的小文和李煙。

三個女人六目相對，三人各懷心事。小文看看唐心怡和李煙，心想：大叔可真夠花心的。不過這樣也好，有這兩個女人拌著他，他就不能和黃盈不清不楚了。

李煙看著唐心怡，漸漸松開了抱著小文的手。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唐心怡，第一次看見她時，她正和方濤裹在一張床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