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大人莫要介懷,這件案子莫說是你,便是我這么些年來也摸不出頭緒。”左衍一反握住男子大掌,抬眼看向義妹,周身陰森氣息瞬息消散,似為明媚陽光所籠罩:“多虧了綿綿,是她讓我看清太子與睿王的為人,是她讓我心中有了答案。”
“陳姑娘?”宋清源訝然,錯愕地看著少女:“陳姑娘竟有此等本事?”
“綿綿在最落魄時結(jié)識的睿王殿下,當(dāng)時的她除了作為陰婚案的人證外無任何價值,她也愿意出面作證,然,睿王殿下卻告訴她,萬千少女的命是命,她的命亦是命,沒有貴賤之分,若她為那萬千人出頭,最后卻不為世人所容,那是他所不愿見到的,他想要的,是兩全之法。”提及睿王此人,左衍一心頭諸多感慨。
他恨了睿王許多年,認(rèn)識綿綿后,他放下了恨,選擇相信,直到那日睿王喚出他的真名,他才知曉,睿王一直知道他沒死,卻放任他離開,自己留下背負(fù)文人罵名。
原本哪怕綿綿同他說了再多睿王殿下的事跡,他也只會覺得,睿王殿下是位好王爺不假,但是綿綿用詞未免夸張,如今,他卻是愿意相信,睿王是能做出那些善事的,能珍視每一個生命,哪怕對方只是一介草民,能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跳入河中,搏上性命相救。
“綿綿讓我知曉了睿王殿下太多太多人性上的光輝,也讓我見識了太子太多太多的丑惡,也是在那時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只是庸人一個,只會人云亦云,如浮萍般隨波逐流,全然失了自己的思想。”
聽得左衍一所,宋清源不禁汗顏,羞愧道:“去年堯城陰婚案宋某與睿王殿下同查,卻是急功近利,全然不管他人未來,較之睿王,宋某也乃庸人一個,愧對如今頭頂上的烏紗帽。”
一旁的陳綿綿:“”
庸人?如果面前這兩位大才子是庸人的話,那她大概是個文盲了。
“陳姑娘!”宋清源沖少女拱手,歉意道:“去年在堯城,宋某有許多對不住的地方,還望姑娘見諒。”
“行了行了!”陳綿綿抬手打住,一臉無語道:“你們二人謙虛的辭叫我聽著很是不舒服,是頭也疼了,眼也花了,腿也麻了。”
聞,宋清源一怔,左衍一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呀你,誰謙虛了,我們在說正經(jīng)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