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被歸不歸的動作嚇了一跳,他有些不知所錯的看著這個老家伙。嘴里咿咿呀呀的說著吳勉聽不懂的匈奴話,見到老家伙不肯放手之后,這個四十來歲的匈奴漢子直接攥著金錁子的那只大手遞了過去,雖然聽不懂他說的是什么。不過也能明白這人的意思,金子不要了,放我走吧。
不過歸不歸實在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人,他沒有接過來金錁子的意思,沖著面前的匈奴漢子笑了一下。隨后沖著這人說了一句繞來繞去的匈奴話,這句話出來,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老家伙說的是起來了嗎?我的小羊羔。這句話一般是匈奴年輕男女在男歡女愛之后說的情話,只不過從一張橘子皮臉的歸不歸嘴里說出來,實在不敢想象這句話應(yīng)有的畫面。
“老人家我可從來沒有說過不會將匈奴話”嘿嘿一笑之后,歸不歸繼續(xù)說道:“當(dāng)年我老人家也是在草原里面待過幾年,那個時候草原上做主的還是犬戎部。匈奴只是草原靠近沙漠的一支小小部族,雖然時間過的久了,老人家我的匈奴話忘了大半,不過聽著還是沒有問題的。我剛才的話說的對嗎?待宰的小羊羔……”
被歸不歸抓住的匈奴漢子還是一臉迷惘的表情,正在不停的對著老家伙說著匈奴話,看他的意思還是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被這個老家伙揪住不放。
看著匈奴漢子的樣子,歸不歸又是嘿嘿一笑,隨后繼續(xù)說道:“既然你打算裝到底了,那么老人家我就受累說說你。上午你跟著馬隊回來的時候,這些匈奴人都在看著沙子里面現(xiàn)出來的赤丹古城。你躲在后面也在看,不過一百多個人只有你盯著地下宮殿的入口位置,而且其他的人是搶在前面爭一個視線好的位置,還是只有你一個人躲在人堆里面,就算前面有了空位都不敢湊過去看兩眼。”
歸不歸的話剛剛說完,他的便宜兒子百無求突然開口說道:“等一下,老家伙,不是我們當(dāng)兒子的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不給你留臉。你這就不是人話,誰說匈奴人都一定是膽子大的?就不能出倆膽兒小的?你就不許他的膽子小,喜歡躲在人堆里面嗎?老家伙,你這話不通。”
“早知道你這么吃里扒外,老人家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把你過繼給你小爺叔……”回頭恨恨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便宜兒子之后,歸不歸繼續(xù)對著手抓這的匈奴漢子說道:“老人家我現(xiàn)在就讓你死心——看看你手里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看著這個匈奴男人似乎聽不懂歸不歸說的,當(dāng)下尹豪達(dá)沖著他喊了一聲。這一聲喊出來之后,匈奴漢子這才有些迷惘的將手心攤開,就見手心里面的是一塊有些泛黃的石頭……
如果說這也算是黃金的話,那么現(xiàn)在沙漠里面已經(jīng)是遍地黃金了。看到了手中的石子之后,匈奴漢子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他的反應(yīng)在歸不歸的意料當(dāng)中,當(dāng)下老家伙將藏在手心里面真正的金錁子,放在了這個匈奴漢子手里,隨后他繼續(xù)說道:“老人家我給你耍了一個小小的花招,剛才用了一點障眼法。老人家的確掰下來一個金錁子下來,只不過放在你手心的時候已換成石子了。這一百多匈奴人,得了金錁子之后都是盯著自己手里的金子看,在不就是盯著別人的手里的金子看,看看別人的多大,自己的又有多大,這次是不是吃虧了。還是只有你一個人,不看金子只看我的臉,老人家我的臉什么時候比金子還好看了?”
歸不歸的話說到這里的時候,他抓住的匈奴漢子突然苦笑了一聲,隨后用漢話說道:“本來我的易容之法自信能瞞過那兩位樓主師尊的,想不到連你這一關(guān)都過不去。不過我還有件事情不明白,為什么你咬定了是我,而不是那個中行說呢?你們在下面應(yīng)該也沒有見到他吧?”
說話的時候,這個匈奴漢子的臉已經(jīng)開始抖動起來。片刻之后,一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中年人變成了一個細(xì)皮嫩肉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
“你說好好的,干嘛要和那個老閹貨比呢?”歸不歸沖著已經(jīng)露出本相的元昌笑了一聲,頓了一下之后,繼續(xù)說道:“那個老閹貨習(xí)慣了找顆大樹靠著,以前在皇宮的時候靠著皇帝,到了匈奴之后靠著單于。暗地里面還要靠著問天樓,那樣的人怎么可能冒險,將自己的老命賭上,藏身與這個馬隊當(dāng)中?現(xiàn)在這個人除了你元昌之外,應(yīng)該也沒有人躲在這里了。不過老人家我還是有點事情想不通,你等著的樓主明明已經(jīng)到了,為什么還要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