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被攔著的是十幾個方士歸不歸都叫不出來名字,不過見過這些人在廣仁的身邊出現(xiàn)過。為首的一人是個四十來歲的壯漢,正在山腳下和巡山的嘍啰們解釋。他們是奉了大方師的法旨,聽到首任大方師仙魄魂歸本位。大方師要親自過來拜祭,他們這些人是打前站的,先送一些祭品上山,大方師的儀仗正在路上,大概一日之后便可以到達(dá)。
除了帶頭的方士之外,后面跟著的小方士都是挑著一眾祭品。不過這個多少有點假了,燕哀侯的魂魄已經(jīng)徹底的化為了虛無。什么都沒有了,這樣還能祭拜什么……
吳勉懶得下來,只有歸不歸自己過來看熱鬧。他下山的時候,山上的嘍啰說什么也不讓他們上山。這里是首任大方師魂飛魄散之地,送祭品的方士又不敢動粗,好相勸又說不過這些整天把三字經(jīng)掛在嘴邊的嘍啰們。還有不到一天大方師的法駕就要到了,到時候看到連個祭堂都沒有擺起來,這些人在大方師的眼里就算是徹底沒有前途了。
“老人家我說句公道話吧,怎么說這里也是人家立規(guī)做買賣的地方,更別說兩位山主還是首任大方師仙魄的弟子,論起來,你們家大方師也要叫人家一聲好聽的。”看來爭來爭去都沒有什么結(jié)果,歸不歸笑瞇瞇的走了過去,對著為首的方士說道:“讓你們上山是人情,不讓上山是本份。就算你們家大方師到了,也要按著人家的山規(guī)來。那什么,就算是送祭品也會有清單吧?先把清單拿出來,我老人家替你們挑挑,看看里面有沒有什么人家犯忌諱的東西。”
好容易等來一個好說話的,而且還是和方士一門私交不錯的歸不歸和吳勉(帶頭的方士自己這么認(rèn)為)。當(dāng)下將祭品加上禮品的清單交到了歸不歸的手上,老家伙看了一眼之后,嘿嘿一笑,將禮單轉(zhuǎn)手交給了身邊的嘍啰:“給你們家山主看一眼,看看還缺什么,讓這些人去辦就是了。”
現(xiàn)在歸老大傷重未愈,怎么可能去看這種清單。好在這個嘍啰機(jī)靈,看了正在向他使眼色的歸不歸一眼之后,馬上明白了這個老家伙的意思。當(dāng)下拿著清單便向著向著山洞那邊跑了過去,看著小嘍啰跑上山之后,歸不歸沖著帶頭的方士呲牙一笑,說道:“清單也拿上去了,還有什么不放心的。等一會人家山主看完了自然會有交待,對了,現(xiàn)在宗門里面又關(guān)進(jìn)去幾個人。算起來思過閣有點小了,你們大方師沒想再找個什么大點的地方嗎?”
“關(guān)人?”這方士愣了一下之后,有些迷惘的搖了搖頭,隨后開口說道:“前幾年里面倒是關(guān)了幾個人,不過兩年之前,這些人已經(jīng)被大方師轉(zhuǎn)移到了其他的地方。這幾年思過閣一直都是本門弟子的思過之地,沒有外人關(guān)在里面。我們是兩天之前出的宗門,也沒聽說最近有人要關(guān)在里面。”
“方士宗門不關(guān)外人了……對了,你剛才是說兩天前才從宗門出來的,是吧……”老家伙漫不經(jīng)意的咳嗽了一聲,隨后又對著帶頭的方士說道:“前幾天老人家我才在京城見過你們大方師,說閑話的時候,還說到把那些人關(guān)到東海之濱的下院了。還是要請老人家我去下院給他做一個禁制的大陣…….老人家我記得是方士下院,沒錯吧?”
中年方士陪著笑臉搖了搖頭,說道:“您老人家抬舉我了,這這樣的大事我一個小小的方士怎么可能知道?反正大方師一天之后便到,您直接去問大方師豈不更好?”
看到方士并不像是說謊,歸不歸嘿嘿一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山洞的方向,嘴里說道:“怎么還不下來,看一眼有這么費勁嗎?那個誰,你們在這里等一下,老人家我去給你催催……”說完之后,歸不歸轉(zhuǎn)身溜溜達(dá)達(dá)的向著山洞的方向走了過去。
歸不歸走出來不久,便見到剛才拿著清單上山的嘍啰從樹林里面走了出來。將手里的竹簡恭恭敬敬的交還給了歸不歸之后,說道:“老神仙,就把這個方士干在下面,不合適吧?怎么說他們也都是大方師的門人,要不這樣,您老人家替大寨主發(fā)句話,祭品收下,讓那位大方師帶著人對著山頭磕幾個意思意思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