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盛無雙精準捕捉到他話中的訊息。

她笑了笑：“所以你是煉藥師？剛才的復靈丹是你煉的？”

“當然了！”灰地鼠蹦跶著一溜煙竄過來。

驕傲昂起腦袋：“老陸他可是妙靈閣最年輕的入閣者。這次回去通過考驗，他妥妥就能晉級中品煉藥師了！十九歲的中品煉藥師，哼哼，放眼九州大陸，還能有誰！”

陸謹皺眉，冷靜地糾正它。

“不是我。最年輕的入閣記錄保持者，是藥師風華。”

風華……

兄長！

盛無雙心尖猛顫。

這是她回來后，第一次聽外人說起兄長的過去。

她離家時，兄長只有七歲。

先天極品靈骨，又檢測出火、木之力，當時就已名震大陸的妙靈閣曾派人前來，邀兄長入閣，甚至連閣主也親自傳話，愿意收兄長為徒。

卻被兄長拒絕。

“抱歉，我不能答應你們。”

記憶中小小男孩穿著盛家鮮麗的紅衣，緊緊握著她的手，挺直背脊。

即使面對妙靈閣多名丹師，也毫不膽怯。

堅定地說著：“我要等妹妹長大，將來妹妹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可萬一五歲測驗靈骨之力，我感應不到火之力，成不了煉藥師怎么辦？”當時只有四歲的她，不安地問著，卻被兄長揉了揉腦袋。

從小就故作老成的男孩，只有對家人，對族人才會露出溫柔的樣子。

“不是煉藥師也沒有關系，兄長會守著無雙，直到無雙找到屬于自己的路。無論何時，兄長都會陪在無雙身邊，不讓任何人欺負你。”

“才不會呢！我可是盛家人，誰敢欺負我，我揍得他滿地找牙牙！”

可她沒能等到欺負自己的人出現就離了家。

當年說要等她長大的男孩，也入了妙靈閣。

就連站在一旁，縱容地笑著，看他們鬧的爹娘。

也下落不明……

腦海中回憶有多溫馨，此刻盛無雙的心就有多酸，多痛。

她抿住唇，極力壓制著涌上眼眶的淚意。

這時，她突然聽見灰地鼠說：“都是老黃歷了，那人早就被妙靈閣除名。現在閣里誰還記得他啊！就你一直記在心上！”

她眸光一凝。

“除名？咳……”心緒的波動牽動傷勢，一口血噴出來。

灰地鼠嚇得跳到陸謹懷里：“你說話就說話，吐什么血！老陸你都看見了的，是她自己突然吐血，和我沒關系！我連碰都沒碰她。”

它一副拒絕碰瓷的樣子，嗷嗷叫著自證清白。

盛無雙不看它，強壓下心中的波動，看著陸謹，追問：“你們說的除名是怎么回事？”

灰地鼠翻了個白眼。

“都多少年了，具體情況誰知道啊。反正妙靈閣除名的煉藥師，都是闖了禍，犯了大忌，才會遭到除名的懲罰。不過你干嘛問的這么仔細？難道那人是你認識的？”

“你忘了，藥師風華出自帝都盛家。”陸謹沉聲說，目光緊盯著盛無雙。

“聽風城人人都說你是盛家二小姐。帝都盛家有雙驕，風華無雙。盛風華應當是你兄長。”他語氣篤定。

“啊！那人姓盛嗎？”灰地鼠滿臉驚訝。

但隨即它就反應過來，“難怪呢，我說你當時怎么舍得把全部的家當押上去，原來那時候你就知道她和藥師風華的關系！”

別人不知道，它卻很清楚。

對那位藥師，老陸打小就格外在意。

或許是因為同為天賦出眾的煉藥師，又或許是存了比較、追逐的心思。

反正那個都沒多少人記得的少年，他始終記在心里。

“這算什么？愛屋及烏？”

陸謹：“……閉嘴。”

盛無雙對他們的互動置若罔聞，又追問了陸謹一些有關兄長的事情。

“他是十五年前突然加入妙靈閣，成為閣中的煉藥師。只在閣中待了數月，就慘遭除名。時隔多年，再加上閣中老人對他的事諱忌莫深，我知道的并不多。”

盛無雙深深看入他眼底。

那雙眼平靜淡漠，透著一股坦然，讓她相信他沒有說謊。

想要知道兄長當年的事，恐怕只有去一趟妙靈閣，問一問閣中的老人了。

她深呼吸一下，穩住動蕩的心緒，朝陸謹道了聲：“多謝。”

說完，她調息片刻，勉強恢復了些靈氣，才站起身來。

手指在唇邊輕滑，以血為引，凌空勾勒出條條紋路。

靈氣涌動，伴隨著兩個血色法印成型，迅速打入地上明海天、周世明二人體內。

靈魂鎮壓，撕裂般的痛楚讓他們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