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盈。”
魏辭盈壓下心頭的慌亂,朝他一笑,“好久不見了。”
江臨淵頷首,“上次相見時,我還未想起往昔,還當你我并不相識。”
魏辭盈指尖微顫,這不就是在質(zhì)疑她當日為何裝作陌生人嗎?好在她早就想好了說辭。
“昔日你我分別,說好此生不見,再見便是陌生人。”魏辭盈別開臉,“我本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江臨淵看著她的身影,目光復雜,“我也以為我活不下來。”
魏辭盈眼眶微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你成了今日的樣子?我聽說你中毒又墜崖,可是遇到了什么仇家?”
姜翡蹲在山坡上的林子里看著,這里相隔兩三丈,可惜此處是逆風,除了穿林而過的風,她什么也聽不見。
姜翡急得拽了拽一旁的人的袖子,小聲問:“他們在說什么呀?你能聽見嗎?”
饒是裴涇耳力卓絕,逆風也是不易聽清的,只隱約能聽見些字眼,拼湊一下能大概知曉說了什么。
裴涇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魏辭盈提及中毒和墜崖,試探江臨淵是否有記起從前的事。”
“江臨淵怎么說的?”姜翡緊張地攥著裴涇的袖子,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草棚里的兩人。
裴涇凝神細聽,“江臨淵說,只記得一點,似乎是名女子。”
姜翡果然看見魏辭盈臉色都變了,“要攤牌了?”
裴涇按住她的手腕,示意她噤聲,卻見魏辭盈突然伸手抱住了江臨淵。
裴涇目光一沉:“不對勁。”
“他們說什么了?”
裴涇搖了搖頭,兩人擁抱間的低語,根本聽不清。
“難道魏辭盈要趁其不備對他下手了?”姜翡皺起眉,看見江臨淵動作僵了片刻,抬手抱住了魏辭盈的后背。
“不對,我知道了。”
裴涇側(cè)過頭看她,從姜翡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魏辭盈不準備在今日對江臨淵下手。”
姜翡點了點頭,靠近說:“她應(yīng)該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在今日一舉殺了江臨淵,畢竟第一次見,江臨淵對她定有防備心,反倒會暴露了自已,今日應(yīng)該只是試探而已。”
兩人繼續(xù)看向草棚,江臨淵在魏辭盈背上拍了拍,“我雖不記得我們?yōu)楹螘珠_,也不記得如何中毒墜崖,卻記得你我之間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回憶。”
魏辭盈心神一松,只要江臨淵不記得,她就有機會重新掌控全局。
魏辭盈輕輕推開江臨淵,眼底淚光閃動,“家中已為我定下親事,乃皇上賜婚,斷沒有抗旨的道理,你是江湖中人,自在灑脫,我卻困于侯府,身不由已,從前種種皆為鏡花水月,你便當我們有緣無份吧。”
江臨淵垂著眼,魏辭盈又說:“你能活著,便是上天垂憐,我雖不知是誰害了你,卻要提醒你小心一個人。”
“誰?”江臨淵目光一動。
山林中,姜翡笑道:“肯定是我。”
“姜二小姐?”江臨淵疑惑道。
魏辭盈說:“沒錯,此人表面天真無邪,實則心機深沉,我先前也著了她的道,你可還記得我們重逢那次?”
江臨淵點頭,魏辭盈接著說:“那次我出京報信,想讓她替我遮掩,她表面答應(yīng),卻刻意在京中露臉,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不在京城,我將她視作姐妹,她卻在背后捅我刀子。”
魏辭盈假意擦了擦眼淚,“我知道她家世不如我,許是心里頭有些落差吧,日子久了,或許……,我倒是不怪她,不過你得多留個心眼,我怕她因為記恨我而遷怒于你,你一定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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