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這么多年，在女兒家身上花的心思，比男子要多得多。

當初因為肖茹霜的事，以至于肖家姑娘的婚嫁都受了影響，這也是肖元激流勇退，離開京城的原因之一。

而現在，兜兜轉轉，竟然又面臨著跟當時差不多的境地。

“陳鶴一八成是克你。”

肖元臉色并不好看，掃了肖茹霜一眼，冷聲開口。

“當年因為他就吃了那么大的暗虧，現在又要為了他們收拾爛攤子，你就該離他遠點。”

“我都聽祖父的。”

肖茹霜很是淡然，攤開手說道，“左右，這肖家嫁不出去的姑娘也不止我一個。”

“只要到時候，祖父別再把這事怪到我頭上來就行。”

“而陳鶴一那邊，反正他二叔不同意，想來也不需要我解釋什么。”

“祖父說是不是？”

肖茹霜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擺明了就是你們愛咋咋就是。

若是她現在反對，那肖元必然是之乎者也一通講道理，如今她退了一步，倒是讓他們不知道該怎么應對才好。

所以說，這世道，就沒人想做壞人。

“這件事，老夫在考慮考慮，你先回去吧！”

果不其然，因為肖茹霜同意了，肖元反倒是又開始猶豫不決，索性先趕她走了。

“在外頭不要亂說話，現在很多事都還沒有塵埃落定，莫要惹出麻煩來。”

“知道了，祖父。”

肖茹霜出了肖元的院子，徑直去了肖茹雪的房間，一腳踹開了她的門。

“二小姐！你這是做什么！”

春明剛替肖茹雪梳好了發髻，被這動靜嚇得心里一個激靈，手一抖扯掉了她好幾根頭發，怕被主子責罵，所以她率先朝著肖茹霜發難。

“進旁人的房間，難道不知道通傳一聲嗎？”

說完，自己跪在了地上請罪。

“小姐，奴婢方才失手，還請小姐恕罪。”

“不怪你，起來吧！”

肖茹霜揮手，并沒打算追究。

“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

也不等肖茹霜回話，肖茹雪已經站起身，看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的少女，揚眉開口。

“若是我告到祖母那里，少不得你又要罰抄經書，都這么大的人了，半點記性不長？”

“行了，這也沒旁人，別在我面前演了。”

肖茹雪歪著頭，看向肖茹霜，冷聲道，“祖父那邊，是你出的主意是不是？”

“肖茹雪，我自問這些年可沒得罪你，你自己嫁不成，難不成，還非得讓我陪著？”

“我跟陳鶴一的事，你若是再跟祖父嚼舌根，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要對我怎么不客氣？”

肖茹雪似乎也并不把肖茹霜放在眼里，走到她對面坐下，看著她淡然開口。

“我說的是事實。”

“陳鶴一本就不是良配，你那么著急往火坑里跳，我攔一欄又有何錯？”

“你我都是一家姐妹，我總不能看著你日后吃苦，你說是不是，霜兒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