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天龍殷切的目光，焦城沉默了。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自從孫烈陽受傷之后，下面的士兵都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哪怕是楚天龍這個跟著孫烈陽一路打拼過來的副營長。
也以為孫烈陽只是受傷。
等到完全康復，孫烈陽還會回到指揮員的位置上。
可！
焦城是最清楚情況的。
孫烈陽不可能完全傷愈，因為他已經落下了殘疾。
孫烈陽甚至不能回歸部隊，因為他已經在晨盾集團有了家的感覺。
大戰在即。
焦城不想讓楚天龍帶著心事上戰場。
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筆。
“你坐。”
楚天龍心覺不妙：“怎么了？”
“孫營長的情況很復雜，他已經回不來了。”
“啥意思？營長不回我們營里了嗎？”
“不。”
焦城暗自搖頭。
“他不會回部隊了，他已經在社會上找了一份工作，過的很好，我和軍區首長還去看望過。”
“……”
臨時指揮所里傳來死一般的沉寂。
哪怕是那些忙的七葷八素的作戰參謀。
聽到旅長這話，也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暫停在震愕之中。
更別說楚天龍了。
他之前一直擔任3營的指導員，一直跟著孫烈陽成長。
哪怕暫時擔任營長一職。
他也覺得自己只是臨時過渡，遲早有一天還是要給營長打下手的。
就算退一萬步。
孫烈陽不回自己的連隊，他也會在其他兄弟部隊繼續服役。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點。
“為什么營長要退役？”
焦城：“因為他的傷是無法恢復的，另外他那個人你知道的，好勝心極強?！?
“那也不能退役啊。”
焦城的臉色略微嚴厲了一些。
“你理智一點，部隊極力挽留過他，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況且，我親自看過他?！?
“他在社會上過的很不錯。”
“我知道你們營的官兵和孫烈陽感情很深，但你們要尊重他的個人選擇?！?
“大戰在即，暫時不要這個事情告訴營里的人?！?
“等到演習結束，你再慢慢給他們做思想工作吧?！?
楚天龍久久未能從震愕中緩過神來。
“那旅長，上面什么時候給我們營派新的營長？”
原本他以為自己只是代理職務一段時間。
心安理得，一直心心念念的盼著營長回來，給他交棒。
可當他聽說營長不回來了。
心中的念想突然斷了，自己也突然不會了。
可焦城不以為然：“派什么營長？”
“我這個代理營長……”
“你轉正的報告已經在我這里了，演習結束之后我就會交上去的?！?
焦城對于眼前的小伙子很滿意。
他一直在3營穩扎穩打，充當孫烈陽的左膀右臂。
孫烈陽傷退之后。
楚天龍又作為代理營長把營里帶的井井有條。
從外面調任，遠不如把楚天龍扶正。
可楚天龍有些猶豫。
之前能帶好三營，是因為自己堅信營長會回來。
現在，念想斷了，他感覺自己啥也不是了。
“我不行吧，我從來沒當過正職?！?
“我當上旅長之前，還從沒當過旅長呢，哪兒那么多廢話？”
焦城刀子嘴豆腐心。
“這場仗你給我好好打！”
“打得好，我把轉正報告交上去。”
“打不好，你給我滾回去養豬去?！?
“重復一遍你們營的任務！”
楚天龍只能肅立敬禮。
“戰役開始，我部突襲敵信息作戰指揮中心，務必殲滅敵電子中樞！”
焦城點頭：“好！滾吧！”
……
……
45公里之外。
f高地。
離正式開始還有兩個小時。
張明瑞已經完成了設備調試，忙里偷閑的來到孫烈陽身邊。
“孫主席，那邊開始閱兵了，估計檢閱完，雙方的部隊就要拉上戰場了，緊張嗎？”
孫烈陽嘬著ad鈣奶：“一點都不緊張?！?
“真的假的？你參加過很多次大練兵嗎？”
孫烈陽擺擺手：“這還是第一次?！?
“那你不緊張，吹牛逼呢？”
張明瑞雖然不穿軍裝了，但他知道大練兵對于軍人的意義。
和高考是一樣一樣的。
別的不說。
看看周圍擔任總預備的特種作戰營的官兵，就知道了。
明明他們不會參加前期的演習。
甚至有可能到最后，都有可能不參與戰斗。
每一個人都還是緊張的像個茄子。
孫烈陽雖然退役了，但好歹是老兵王，屬于高考里的學霸。
張明瑞不相信他不緊張這種說辭。
“我們的對手是藍軍第一旅，你不緊張我把張字倒著寫?！?
孫烈陽聽完笑了：“我現在要是3營營長，我肯定緊張，可很可惜，我現在是順風集團殘疾人工會主席?！?
“怎么說？這么快就已經忘記軍隊了？”
“不?！?
孫烈陽拍了拍自己屁股下坐著的防震箱。
“殘疾人工會主席，有裝備?！?
在尋常的戰斗力下。
藍軍第一旅毫無疑問是強大的對手。
人家過去這十年，享受著全軍最高的待遇。
用的都是外軍最先進的裝備和戰法。
妥妥的天龍人。
人家那邊一個單兵身上的裝備，夠普通甲等部隊裝備三個士兵。
可現在。
孫烈陽覺得都是弟弟。
他們頂多是在單兵裝備上領先一個代際而已。
而自己。
是完完全全碾壓式的斷層領先。
聽到這話。
張明瑞也能夠邏輯自洽了。
誠然，大練兵是有點東西的。
可是他們兩個人，作為各自項目的領頭羊。
一個帶著晨盾最新研發的陸戰裝備。
另一個則帶著晨盾的最新單兵裝備。
戰斗力不可和身邊這些常規部隊同日耳語。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確實不存在緊張。
學霸去參加高考，有可能緊張，發揮失常。
但如果是已經被保送的學霸去參加高考，絕對不可能發揮失常，只有可能再創佳績。
想到這兒，張明瑞有點遺憾。
他們只是總預備隊。
雖然被編入了演習的編制之中。
但出場的機會可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