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真實的畫境終于消散了,眼前一片昏暗。
原來天還沒有亮,自己所看到的晨光灑在這個世界,也不過是畫中的晨曦,而最后看到光芒飛來,也僅僅是因為玄戈神的降臨。
雖然徹徹底底醒來,走出了畫境,但香神卻感覺腦袋一陣昏沉,短短的一夜,令她宛若隔世,甚至面前最真實的樣子,都讓香神下意識的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感覺周圍一切形跡可疑,可能還是畫。
玄戈神輕輕拍了拍香神的肩,給與她一絲絲認(rèn)清真實的勇氣。
香神心情平靜了下來,只是平靜過后,她心中涌起了一陣難以平息的惱怒!
作為正神,她卻被這般愚弄!!
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不在此處。”玄戈神看著面前幻滅的景象,淡淡的對香神說道。
香神環(huán)顧四周,她敢肯定,那位女畫神就在神都,一定在神都某個可以看見他們這里景象的樓宇中,她一定帶著幾分譏笑!
“我一定會將這個畫師給找出來,不可饒恕!!!”香神越想越氣。
玄戈神環(huán)顧了四周,原本想要用自己的天機(jī)之術(shù)來尋覓一下這位畫神的所在,但考慮到自己最近的天機(jī)凝望總是無緣無故受到阻擾,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放棄了。
哪怕找到了對方所在,沒準(zhǔn)又是一個畫術(shù)陷阱,在沒有完全了解對手之前,冒然闖到一個神明的域境中,修為高也可能被泯滅。
……
荒蕪的古城內(nèi),雜草叢生、藤蔓遍布。
瘋狂舞動的大地終于停息了,那一頭恐怖的花龍神也終于消失了。
祝明朗緩緩的朝著前方走去,假如第一幅畫境還在的話,那前方的破敗街道就是一片死門。
街道上,一個人正死氣沉沉的趟在那里,他的雙腿被打斷,雙臂爛開,胸膛與腹部都扁了下去,看樣子異常的凄慘。
是流神。
祝明朗認(rèn)出了他那張丑陋的面孔。
靠近了流神,祝明朗心情帶著幾分沉痛,亦如在葬禮中看到了自己熟知的人死去的樣子。
沒了……
什么都沒了。
這一年的神明業(yè)績。
“咕嚕咕嚕~~~~”
忽然,流神的胸膛與腹部蠕動了一下,他這具被踐踏得慘不忍睹的身軀竟然緩緩的蛻掉,里面新鮮的皮肌在裂開的皮囊中透了出來。
“謝天謝地,我從招搖那偷學(xué)了這招金蟬脫殼……”流神從那具死軀中脫落了出來,聲音低微的說道。
祝明朗愣愣的看著活過來的流神,那雙眼睛里頓時充滿了異樣!
“那個惡毒的異端,想殺的人竟然是我,還好你趕來了,快幫我一下,我大概知道是誰閹割了我,是誰要我的命了……”流神說道。
他就像是一個全身都打了石膏的人,正從石膏里滑出來。
祝明朗伸手去幫他。
這時,知圣尊從之前那片枯萎的花林中走來,她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祝明朗蹲在了流神的面前。
“祝宗主,流神怎么樣了?”知圣尊開口問道。
祝明朗沒有回頭,只是沖著正剝離殘軀的流神,沉聲應(yīng)了知圣尊一句:“死了,死狀有些可憐。”
流神瞪大了眼睛,盯著這位一同前來剿敵的祝宗主。
什么鬼!
本神不是死里逃生,活得好好的嗎!!
這位祝宗主,你眼神有什么問題是吧!
流神正要開口罵時,他猛然間意識到了什么。
也就在這時,祝明朗伸出了的那個手掌處,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圖印,靈域之門悄然打開,在那靈域中有一條纖細(xì)的白色尾巴,以掠影之勢猛的朝著流神的咽喉位置扎去!!
流神剛要爬起來,咽喉就被這條奪命之尾給刺了個穿,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位“萍水相逢”的祝宗主……
“下次投胎就做個太監(jiān)吧,安穩(wěn)點(diǎn)。”祝明朗拍了拍流神的肩膀,讓他徹底安息。
流神緩緩的朝著那具殘破不堪的肉軀中倒去,才剝離出一半的新軀體又迅速的長了回去,而他的生命也在這奪命的蟄尾中迅速的流逝,冰冷、痛苦、絕望!
“沒有一點(diǎn)生機(jī)了嗎??”知圣尊的步子很近很近了。
流神甚至可以聽見,他試圖伸出一只手像向知圣尊求救,可祝明朗死死的抓住了他,并用身體擋住了流神的動作……
終于,知圣尊走到了跟前。
與此同時,流神那雙無法瞑目的眼睛,也徹徹底底失去了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