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渺等人也許不認識清歡是誰,但瑤瑤就熟了,她錯愕道:“是你?!”她方才還在奇怪呢,怎么天山一脈的人前來參加武林大會,她卻沒有見到,按她們的輕功,應該比她早到達才是呀!
清歡卻沒把瑤瑤放在眼里,她沒有再說話,如月上前一步,輕搭一禮,道:“便是白盟主手上那把劍。此劍名為冰雪劍,乃是我天山一脈的神器,還請白盟主歸還。”
白渺傻眼,青衫美人卻信步從人群中走出,對著白紗軟轎不卑不亢地道:“這位姑娘,俗話說英雄當配寶劍,此劍乃是妾身家族三代守護之物,我夫郎掉下懸崖,機緣巧合讓此劍認了主,如今這劍與我夫郎已是一體,姑娘又何必苦苦相逼?更何況,說這劍是貴派寶物,姑娘又有何證據?”
如月看了一眼清歡,沒有答話,反倒是清歡再度開口,仍舊是清冷無情,不沾染絲毫凡塵之氣:“你那母親,本是我天山一脈弟子,乃是我座下婢女。數十年前正邪大戰,她趁亂盜走天山劍譜和冰雪劍,多年來,神器未曾現世,我天山一脈便不曾鎮壓,而如今神器既然已出現,自然要回歸我門派。”
她說話平淡沒有情緒,卻叫人忍不住感到信服。
那青衫美人聽了,臉色有點發白,半晌才道:“空口無憑,此劍已由我贈給夫君,又已認夫君為主,焉能你說討要,便討回去!”
“你母親當年違反門規,與外男勾結,本來只消廢去武功,從天山一脈除名即可,她卻苦苦哀求于我,我一時心軟,應了她,卻沒想到她當時已珠胎暗結,甚至恩將仇報,盜走師門神器。你母親當年沒有受罰,母債女償,也是理所當然。”
清歡此一出,眾人皆驚,尤其是青衫美人,她慌忙對白渺呼救:“夫君救我!”
白渺持劍擋在了她面前:“姑娘好大的口氣!你說我岳母是你座下婢女,你的聲音聽起來不過二八年華,而我岳母早在二十年前便已過世!”
如月性子比較活潑,圣女雖然冷淡些卻很包容她們,是以她掩嘴而笑:“白盟主真是少見多怪,圣女大人駐顏有術,如何會受時間控制。你妻子方才喂給你的丹藥,乃是我天山一脈所獨有的圣藥,名喚剪雪丸,有醫死人生白骨之效。當年你岳母背叛師門欺騙掌門與圣女,又盜走剪雪丸,天山劍譜及冰雪劍,與這樣的人為伍,可以想見白盟主的秉性如何了。”
青衫美人素來以自己是崖下隱世清高避世為榮,在她心中,爹娘都是世外高人,她也一直瞧不起盟主千金跟縣令千金,覺得自己比她們更高貴。然而眼下得知自己的娘親是那軟轎中女子的婢女,又是背叛師門背信棄義之徒,哪里能夠忍受,當下嬌叱一聲,拔出腰間鴛鴦雙刀直奔白紗軟轎:“你辱我爹娘名譽,豈能饒你!”
“大膽!”如月也隨之冷喝,欺身迎了上去。青衫美人功夫不弱,但比起如月來就差遠了,是以沒一會兒便踉蹌地退了兩步,如月卻優雅落回軟轎前。笑道:“果真是我天山一脈的功夫,你娘就是背叛師門的叛徒!我們來的路上也都聽說了,你是崖下的守墓人,不過就目前來看,那應該只是杜撰,劍譜和神器都是你娘自師門盜走的,決計不可能屬于什么墓主。倒是你爹,他生前不會是盜墓人吧?”
青衫美人從沒想過自己的雙親會是這樣的人。她怔怔落下淚來,白渺一見美人落淚,當下心頭一怒:“姑娘未免欺人太甚!在下白渺,來向姑娘討教幾招!”
說著,持劍向如月攻去。如月功夫雖好,卻哪里是白渺的對手,不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其余守轎的三個弟子也欺身而上,然而合四人之力也仍舊占不了便宜。
清歡早看在眼里,連跟白渺稱兄道弟的王爺都打不過,更何況是這練了邪功的白渺呢?在弟子即將落敗那一刻,她足尖一點飛身出轎,“我來領教一下白盟主的高招。”
三名弟子則順勢回到軟轎周圍守候。
清歡一出來,眾人便發出陣陣驚嘆。當年正邪大戰,天山一脈雖然也有出力,但只是掌門人和弟子前來,神秘圣女并未出現過。如今一見,他們方知世上原來還有如此佳人。按理說白渺身邊的幾個妻妾都是絕色美人,便連那魔教妖女瑤瑤,都有著傾國傾城的姿色,可這位圣女一現身,即便她帶著面紗,也仍舊叫人感到驚艷!
玫瑰仙子也冷,然而她的冷帶著兇狠和殘酷,圣女的冷卻像是自天上而冷,既純然又遙遠,叫人覺得,她這般的女子,即便再冷淡無情,也是合情合理的——神仙怎么能有七情六欲呢?說起來,倒是玫瑰仙子仙氣不足與之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