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頭看向窗外,傅家老宅那氣派的大門緩緩閉合,像最后一絲希望被徹底斬斷。
程可欣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幾乎泛白。
那不是傷心,是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絕望,混雜著難以說的怨懟。
憑什么?都是一家人,怎么就一點活路都不給?
反正……傅程宴也沒出什么事不是嗎?
程馨月不再多說,沉默地發(fā)動車子。
車廂里只有壓抑的啜泣聲和空調(diào)運作的微弱聲響。
她透過后視鏡看了一眼姑姑瞬間垮掉的肩膀,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不耐,很快又被擔(dān)憂掩蓋。
她把程可欣送回家,安頓好,看著傭人扶著她進臥室,才轉(zhuǎn)身離開。
車門關(guān)上,程馨月臉上的擔(dān)憂瞬間褪得干干凈凈。
她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聲音冷靜得近乎漠然:“是我,老地方見。”
半小時后,城中最頂級的私人會所頂層包間。
厚重的絲絨窗簾隔絕了外界所有光線,只留幾盞壁燈投下昏黃的光暈。
空氣里彌漫著雪茄的味道,有些嗆人。
葉銘澤慵懶地陷在沙發(fā)里,指尖夾著雪茄,另一只手輕輕晃動著高腳杯。
包間門被輕輕推開,程馨月走了進來。
她換了一身利落的黑色連衣裙,襯得膚色愈發(fā)白皙,臉上的妝容精致完美。
葉銘澤抬眼看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深不見底:“程小姐比約定的時間早了。”
程馨月在他對面的單人沙發(fā)坐下,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直視著他,開門見山。
“葉總,我姑姑剛才從傅家老宅回來。傅程宴的態(tài)度很明確,沒有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她頓了頓,觀察著葉銘澤的反應(yīng),“二叔這次,恐怕很難脫身了。”
葉銘澤慢條斯理地吸了一口雪茄,緩緩?fù)鲁鰺熑Γ:怂∶绤s略顯陰狠的眉眼。
“這不是早知道的事嗎?”他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
他對那些人的死活根本不感興趣。
又或者說,他從沒想過靠他們就能夠做成什么事。
不過都是一群炮灰。
程馨月見葉銘澤隨意的樣子,眉頭緊皺。
他就像一條蟄伏在暗處的毒蛇,看似無害,一擊卻足以致命。
不過,這些都和她無關(guān)。
她已經(jīng)放棄靠傅二叔了。
“葉總。”程馨月順勢說著,“我需要知道下一步怎么做。”
葉銘澤輕笑一聲,放下酒杯,他就這么盯著程馨月看,那雙狹長的鳳眸里閃爍著算計的精光。
“程小姐,耐心點。”他聲音低沉,帶著蠱惑,“好戲,總要等到所有角色都登場,才夠精彩。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不過是餐前的開胃小菜。”
程馨月卻沒辦法耐心了。
眼看著沈書欣都快要到預(yù)產(chǎn)期,而她還在原地踏步。
“葉總,在她生產(chǎn)前,我想要的……能夠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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