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蘭妤妤就這么站在戲臺中央，揮舞著千斤重的水袖。

她沒學過唱戲，那腔調從嘴里唱出來無比難聽。

雨水混合著油彩，讓她睜不開眼睛來。

耳畔，是夫人一聲聲訓斥聲，混合著砸落下來的雨聲，讓她一時間都分辨不清楚到底是誰在她耳邊念叨著這些。

是母親蘭苼嗎？

不是的……她好像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自己，在她的眼里，她從來都只會關心姐姐，都只會看著她。

可是她呢？她不是一樣是她蘭苼的女兒嗎？

就因為她是被強暴生下來的孽種，所以什么都不配嗎？

秦溯也不愛她，自己的親生父親也不愛……

只是因為秦溯說她不像蘭苼，就不愛了……可是檀宮的人都說，她長得像秦溯啊。

女兒像爸爸，不是應該的嗎？

可是秦溯就是不愛她啊。

姐姐愛她嗎？

愛的吧，否則為什么姐姐要事事都聽從聶青嶼呢，甚至還來泰國找她回去。

對，姐姐是愛她的，為了她甚至受傷、還掉了孩子。

可是，愛她，為什么不能縱容她呢？

她被囚禁在檀宮那么些年，又被送到了泰國，差一點成了妓女。

如果當年姐姐跟母親逃走時，把她也帶走了，那她們不是就能在一起嗎？

呵呵……

到頭來，誰也不愛她啊！

蘭妤妤笑著，癡癡地笑著。

誰都不把她當一回事……愛沒有了，那就滋生恨意吧。

她殺了姐姐的養母，殺了那些一直繞在姐姐身邊的人。

下一個，殺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