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男人悠然轉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沈聽宛。
薄唇一掀,滿是挑釁。
“謝總……這么晚叨擾我們兄妹……委實不合適吧。”
“聶局。明人不說暗話,您自入官場一向清廉,男女之事上更是干干凈凈。您也不想往后官場上再多您一條桃色緋聞吧。”
“就是多一條,又能怎么樣?”很明顯,他是絕對不會賣謝謹殊這個面子的。
倏然掛了電話。
男人徹底轉過身,睥睨著沈聽宛。
“我倒是小看你了……謝謹殊對你挺上心的。”
若在從前,她能周旋于謝行舟與謝謹殊之間,還這么游刃有余,他必然是高興的。
但現在……沈聽宛不敢這么想。
“聶……青嶼哥。”
“呵。總算是想起我叫什么了?”聶青嶼嗤笑,如古畫一般溫潤的面龐總算是露出了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容來。
但這樣的笑容極為少見,也不會再讓人多見。
“以后我什么都聽您的!您讓我遠離謝謹殊,我就遠離,您讓我嫁……”
“就這么想嫁入謝家?”聶青嶼問道。
沈聽宛攪動的手指一頓,半句話都不敢說出來。
“好好休息,明早陪我用餐。”
聶青嶼撂下話,轉身離開。
直到腳步聲漸行漸遠,她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但她亂哄哄的腦子還是不受控制得浮想聯翩起來。
少家主……
不,是聶青嶼,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不是沒懷疑過聶青嶼對她復雜的感情,可她哪里敢往那種關系上想。
畢竟他們打小一起長大,小時候聶青嶼就是天之驕子,是他們那輩兒孩子中的佼佼者,那些孩子都以他馬首是瞻,從未想過忤逆。
甚至為了討得聶青嶼的歡心,甚至偷偷摸摸地霸凌她。
她恨他,不是一朝一夕的,所以后來才會一怒之下戳瞎了他的眼睛。
可現在,聶青嶼話里話外都在暗示著一件事。
他“喜歡”她。
不,不是喜歡!
是年少時對物件的強烈占有,演變到了如今的病態綺戀。
一想到這些,沈聽宛哪里還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