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沅江后,沈聽宛并沒有回謝家老宅,而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
眼看著新年將至,處處都彌散著濃重的年味,反倒是她孤身一人。
想起去年這個時候,一家人還是其樂融融的。
那時候沈氏還沒有走下坡路,養父母的身體都還好,沈凝雖說一直在治療,不過也算能撐著的。
想起母親死后的十多年里,其實養父母對她還算被不錯,至少吃穿用度沒有虧待過她。
想到這些,沈聽宛掏出手機給沈凝打了一通電話。
沈凝隔了一會兒才接通,語氣有些驚訝,仿佛她的電話來得不是時候。
“聽宛,你怎么會突然給我打電話啊。”沈凝惴惴不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坐在對面沙發上的男人。
而她此刻正被人綁在椅子上,就連電話都是別人幫她接通的。
沈聽宛對此一無所知。
“沒什么,想著馬上就要過年了。就問問你跟媽過得怎么樣,你們倆身體挺好的吧?”
“好。都好。”沈凝語氣一重,那種有別于平時的說話態度,讓沈聽宛不免起了疑心。
“姐姐,是不是不方便啊?”
沈凝聞,冷不丁睨了一眼對面的男人。
那人一身黑色的西裝,烏黑的發絲遮擋住了左邊的眼睛,暴露在外的另外半張臉充滿了混血感的精致。
可周身卻彌散著一股子拒人千里的冷感。
這讓沈凝從骨子里產生了一種畏懼。
“沒有不方便,我只是在上廁所。要不我一會兒回電換給你吧。”她頓了頓,想岔開話題,奈何男人示意她別這么快就結束通話。
不得已,沈凝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問。
“聽宛,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想問我?”
“也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跟媽最近過得好不好。缺錢的話,你告訴我。”
“不用,不缺錢的,夠用。倒是……”余光再度對上了男人的眼睛,驚得沈凝立刻低下了頭,突然想到了什么。
“對了,聽宛,我想起了一件事來!”
“什么?”
“就是上次你從我這邊拿到的紙條,上面不是寫了好多名字嘛。最近媽媽神志不清,倒是反復想起一個名字了來。叫薛、薛固山!這個薛固山我查了一下,還是個不得了的人,聽說是洛州首富!”
“薛固山……”沈聽宛聽到這個名字時,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好像母親以前跟她提過一次。
但什么時候提的,她卻怎么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