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龍三的話沈聽宛微微出神。
說到底謝謹殊身邊女人再多,但未婚妻的身份始終只有一個。
“沈小姐,你別多想……其實爺自從出事后,好幾年沒見賀小姐。要不是因為這樁婚事是老爺跟太太生前定下的,爺是不會娶她的。”
龍三的解釋反而給了她一種欲蓋彌彰的錯覺,她又不在意,干嘛特地解釋給她聽。
“你忙自己的去吧,我再待會兒就回去。”
*
醫院里,賀白芷滿臉蒼白的躺在床上,眼淚還沒止住。
纖細的手腕上綁著微微滲血的紗布,賀母站在一旁抹著眼淚,“白芷,你怎么這么糊涂。明知道賀家現在這個情況,你還跟著宋鴦亂來,你就不怕謝家……”
“事到如今你說這些有什么用,你該慶幸謹殊不在意這些!”賀父沒好氣道,末了又看了一眼還躺在床上抹眼淚的賀白芷。
“你自己冷靜想想,別再給賀家抹黑了。”
賀父撂下話,拉著賀母一起離開了病房。
外面,謝謹殊慢條斯理地抽著煙,而賀白宴看向他的眼神則有些意味不明。
“昨晚,你怎么知道宋鴦跟白芷在‘觀瀾’的,你不是去了洛州嗎?”
“你忘了,‘觀瀾’是誰的地盤?”謝謹殊抽著煙,兩腮微陷,側臉的線條看上去更加完美。
賀白宴瞇起眼眸,“真不是聽宛?”
謝謹殊就笑了,“管天管地,我也管不著我小嬸嬸啊。白宴,不要因愛生恨,把罪責遷就到我的身上。”
手指點了點香煙,一撮煙灰落在了腳邊,同時余光瞥了一眼病房。
眼底沒多少情緒,甚至連一絲同情都沒有。
看到謝謹殊這樣的反應,賀白宴心里很清楚,不管賀白芷怎么鬧,他這人永遠不會為她動容的。
不管是誰,謝謹殊最愛的只有他自己。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么謝行舟會突然撤出項目,甚至冒著違約的風險。”
之前那個風景區的項目是他一手策劃促成的,本想著若是這個項目成了,屆時在父親面前也能揚眉吐氣。
到時候他跟宋鴦的婚約說不定還有轉圜的余地。
沒想到謝行舟中途變卦,而競爭對手開出的底價竟然還要比他們低一千萬。
“你真不知道?”謝謹殊勾唇,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知道?”賀白宴有些驚訝。
“我小叔這個人睚眥必報,你覬覦了誰,你還不清楚?”
話說到這個份上,賀白宴要是還不明白就是真的太蠢了。
“你的意思是……”他不敢相信,原來從頭到尾害得這個項目失敗的罪魁禍首竟然是他自己。
“照顧好白芷,你放心……我暫時沒有取消婚約的念頭。但是她……再想不開,那我就不保證什么了。”
掐滅了香煙,謝謹殊撐著手杖離開了醫院。
上車后,德叔遞來了手機,“是老先生的電話,還是關于上次的事情。”
“怎么回的?”
德叔觀察著他的表情,“只說還在找,目前沒什么線索。老先生挺著急的……聽說,這段時間薛家那邊要變天了。”
謝謹殊聞,眼底閃過耐人尋味,“盯著薛家,還有……后面幾個跟屁蟲處理一下。別被我小叔鉆了空子。”
“好,我這就派人去處理。”
德叔中途下車,謝謹殊則回了沅江。
本以為會看到沈聽宛醒后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