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謹殊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隨即就背過了身。
擰開水龍頭開始放水,花灑下的水簾傾瀉而下,浴室內很快便籠上了一層薄霧。
而沈聽宛就站在一邊,連帶剛才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謝謹殊洗著澡,隨口說,“之前一直聽說沈家教女有方,如今看來我倒是想去跟沈安討教一下,沈家育女的法子是依照什么?”
“揚州瘦馬?”謝謹殊轉過身來,第一眼便是落在了沈聽宛這雙白皙筆直的長腿上。
做了那么多次,還是第一次這么仔細地看她的身子。
但這么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多少有些不過癮。
“脫了。”
沈聽宛扯緊了懷中的裙子。
“現在裝貞潔烈女是不是晚了點?”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您早點給我一個答復。您要是做不到,那我也做不到。”
這話聽起來百依百順的,其實根本就是在跟他拉扯,半點不想被白白占了便宜。
謝謹殊關上龍頭,一甩頭上的水,順手撩了一下濕漉漉的頭發,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反倒是比從前多了幾分清冽。
“趴過去?!敝x謹殊輕抬下巴,冷冽的目光就這么凝視她,同時厲聲命令她現在就趴在墻上。
他一貫不喜歡別人挑戰自己的權威,更不喜女人恃寵生嬌。
但他的命令無疑讓沈聽宛覺得過于侮辱。
之前處處忍讓,無非是害怕他把他們之間的事情捅到謝行舟面前。
屆時他可以置身之外,但自己未必就會有好下場。
他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短,可這段時間的接觸,不敢說百分之百了解謝謹殊這個人,至少20%的性子是摸的差不多的。
記起這人的惡劣,權衡再三,還不如再退一步。
紅唇輕輕一掀,欲笑不笑,“您既然沒有誠意要跟我談,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說罷,沈聽宛好整以暇,準備離開衛生間。
剛開門就被謝謹殊叫住了。
“搞清楚,你是在求我。”
“我不是在求你?!鄙蚵犕鸸虉痰卣f,“是殊爺您明明答應過我,可以讓我提個要求。如今您卻出爾反爾。”
瞧著她義正辭的樣子,謝謹殊一時間還真沒辦法反駁。
都要被氣笑了。
舌尖抵著恒牙,要笑不笑的。
片刻后,謝謹殊無奈地舉起了雙手,投降道,“好好好,是我的錯。是我出爾反爾,讓乖乖生氣了。”
一句“乖乖”弄得沈聽宛不知所措。
面頰莫名染上緋紅。
若不是仗著他有一張好看的面皮,換做別人說這句話,早就要被諷刺一句“普信下頭男”。
謝謹殊從架子上拿了浴巾隨意系在腰間,赤腳走出了衛生間,往酒柜跟前走去。
沈聽宛見他松口,自然順從了一些。
主動為他倒酒,只是酒杯遞過去時,細腕立刻被謝謹殊一把握住了。
“‘二哥哥’是誰?”滾燙的掌心熨帖著她的手腕。
手指肆意劃過,接過了杯子。
沈聽宛繼續裝死,“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是嗎?”謝謹殊背靠酒柜,仰面抿了一口紅酒,深紅色的液體滾入喉間,一滴酒水順著嘴角流下,經過了喉結,游走在小腹。
最后徹底埋葬于黑暗森林。
沈聽宛死死的盯著他,胸海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