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窒息讓沈聽宛腦子瞬間空白。
她不明白為什么前一秒還好好的謝行舟這一秒卻仿佛變了一個人似得。
強烈的窒息感讓她下意識掙扎來,雙手無力地拍打著謝行舟的胳膊,可不管自己怎么做,都是徒勞。
眼看著自己快被掐死,沈聽宛幾乎不敢再奢求生的希望。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謝謹殊漫不經心的聲音。
“小叔,是誰惹了你不高興,居然把火氣撒在小嬸嬸的身上。瞧把我們小嬸嬸嚇得……”
謝謹殊進來后旁若無人的直接坐在了沈聽宛身邊。
慵懶的眼神從她的身上一掠而過,繼而看向謝行舟。
直到此時謝行舟才松了手。
得到解脫的瞬間,沈聽宛整個人捂著脖子癱坐在地上。
源自于謝行舟身上的壓迫感到此刻都沒有完全消失。
“你怎么來了?”謝行舟對他的態度一向反常。
謝謹殊身子一歪靠著椅子,手里把玩著打火機,金屬質地,在指間把玩發出清脆的“嘎達”聲。
謝行舟斂眸,臉上的狠厲瞬間消失,隨后示意女傭多添一副碗筷。
席間,叔侄二人的心情似乎都不錯,興致高漲,彼此都多喝了兩杯酒。
唯有沈聽宛如坐針氈。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謝行舟為什么突然間沖她發火,甚至還想掐死她。
因為那通電話?
當時隱約聽到那頭提到“宋家”,難不成是她跟謝謹殊在宋家的事情捅到謝行舟的耳朵里了?
可真要是這樣的話,那他們……
冷不丁的,沈聽宛抬頭看向謝謹殊。
謝謹殊大約也察覺到了她的視線,于是放下杯子,好整以暇地看向她。
嘴邊噙著淡淡的笑意。
他這人天生一副好面皮,笑起來的時候平易近人的,一副好說話的樣子。
可只有真正接觸過他的才知道這人究竟有多惡劣。
沈聽宛瞧著他,突然一掀嘴皮子,露出了一抹令人詫異的笑容來。
“那晚在宋家,我還沒好好謝謝大少爺……”她語真摯,話卻是說一半藏一半的。
謝謹殊眉尾輕輕一挑,帶著玩味。
沈聽宛臉上帶著笑容,但藏在桌下的手早已被對方死死的握緊了。
十指相扣,謝謹殊的手指甚至惡劣地在她的手背上掐了一下。
疼!
但也好過她被人捅了刀子。
她篤定,不是謝謹殊將那晚的事情捅到謝行舟的面前,但是她不好過,那就別怪她翻臉無情。
大家要死一起死,或者,謝謹殊主動替她解決這個麻煩。
于是,她又加深了嘴邊的弧度。
謝行舟果然“好奇”起來。
“宋老爺子壽辰,你也去了?”
“是啊。”謝謹殊坦坦蕩蕩,“小叔你一直在泰國,歸期未定。謝、宋兩家又是世交,不去的話自然是說不過去的……”
話說一半,謝謹殊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沈聽宛的身上。
“早知那日小嬸嬸去了,我就不跑這一趟了。”
謝行舟了然,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的謝添。
謝添面色一沉,卻也抵不住謝行舟眼神的凌遲。
旋即,謝行舟輕輕一笑,“那宛宛剛才說的又是什么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