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傾亦沒說話，整個身體止不住地在顫抖。

此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身上疼，還是因為害怕整個男人。

泛白的嘴唇抖了抖，她終究只是冷笑了一聲。

“能解釋什么？”她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事實不就擺在你的面前嗎？我想跟宋之檀在一起，我們想一起離開這里，想換個地方重新生活。這就是我的解釋。”

“……”

“你不要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想說，你不信。你為什么不信？”陸傾亦眨了眨眼，趨身湊到了蘇慕洵的跟前。

盯著他精致冷峭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嗤笑了起來。

蘇慕洵聽著她的笑聲，嘴角的弧度細不可查地往下壓了壓。

陸傾亦懶得看他，笑聲里透著幾許嘲弄。

“你呀，總是被人眾星捧月地供著，以為這天底下除了你之外，就沒有其他男人的活路了。我也不差啊……至少除了學長之外，你那個表弟周淵不也肖想過我？”

莫名提到了周淵，不經意間地又戳到了她心里另一塊禁地了。

陸傾亦嘴唇一抿，盡是譏諷。

身邊的蘇慕洵聽著她的話，還是沒作聲。

頭一次，蘇慕洵沒有咄咄逼人，反倒讓陸傾亦有些無所適從了。

蘇慕洵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只是漠然地將痛楚隱忍了下去。

然而從齒縫中溢出的一絲低吟到底還是讓陸傾亦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她眼角一跳，視線冷不丁落在了蘇慕洵的身上。

可是礙于車內光線暗沉，她除了看到蘇慕洵那張精致的輪廓線之外，連他臉上是什么表情都看不清楚。

關切的話語幾乎就在嘴邊，卻還是被她的口是心非所代替了。

車子緩緩啟動，車速跟著一點點上去了……

陸傾亦看著車子逐漸匯入了車流當中，她忍不住落下了車窗，朝后面看去。

“你打算怎么對宋之檀？”

“看你的表現。”蘇慕洵不痛不癢道，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陸傾亦的身子幾乎在這一刻僵硬住了。

她背對著男人，只覺得四肢百骸都冷得厲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重新坐好。

路燈的光線一縷一縷地從他們兩人身上打過，直到此時，陸傾亦的余光才注意到了什么。

蘇慕洵的手受了傷，先前拿來簡單包扎的煙灰色領帶早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

觸目驚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