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

“來，三水，今天你主持會議，你來坐主位！”

“別，袁教授，你是我的老師，又是我的長輩……”

秦淼的話還沒說完，袁教授已經坐到了旁邊。

秦淼看了一眼穿著工作服的人：“阮廠長，你坐這里。”

阮文明趕緊擺手：“我每次開會，都坐這里！”

主位被讓開了，阮文明和袁教授，各自坐了一邊，眼看著這位置就得折騰半天，秦淼可不想浪費時間：“好吧，那我坐這里，咱們趕緊開，開完了該干啥就干啥。這次的卡車炮出口項目，需要派人過去，大家伙有什么看法？”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說話。

“魏工，你先來發！”

魏國強站了起來：“秦老師，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現在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當初廠子建立，咱們這些老家伙，就是沖在最前面的，現在，廠里的產品要走出國門，幫忙培訓國外的炮手，咱們這些老家伙們，當然也要沖在最前面！”

“我先聲明，咱們可不是為了賺那些差旅補助，就算是不給咱們錢，咱們也得沖上去！教員教導我們，信念如磐，意志如鋼，敢打必勝,勇往直前！遇到危險的事情，我們不上，誰上？年輕人嗎？”

“秦老師，魏工這樣說，我就不服氣了。”魏吉站了起來：“你們老一輩，已經給工廠流過汗，甚至流過血了，現在，該輪到我們年輕人上了！憑什么只有你們能沖在前面，我們就是溫室里的花朵？不經歷風雨，怎么能長大？”

“小兔崽子，你居然敢這樣和你老子說話，信不信回去老子揍你？”

“工廠紀律，不準打架斗毆！”

“回家了，就不是工廠了！”

“回家也不怕你！人老了還不服老，腰不好，每天回家都趴床上哼唧半天，白天又裝鐵人，這樣的身體，去了熱帶受得了嗎？而且，那邊還在打仗，萬一炮彈飛來，腿腳跑得動嗎？”

“小兔崽子，你敢質疑老子，看老子不……”

秦淼擺擺手：“好了，好了，你們不要說了。阮廠長，你有什么看法？”

阮文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唉，這個矛盾，在廠里已經醞釀了一段時間，沒想到，今天居然讓秦老師你給碰上了。老同志們奉獻了半生，一旦遇到情況，那都是搶著上的，他們的積極性讓人感動，而年輕的工人，也在為廠子考慮，為老同志考慮，他們繼承了老同志的精神……”

秦淼無奈，阮廠長，你是真軟啊，讓你發，結果就和沒發一樣，你倒是說個辦法啊。

再看看另一邊，袁教授在那里沉思，他做人很直，遇到這種事，估計也沒辦法，所以……

“我有一個辦法，能快刀斬亂麻的解決，就看你們同意不同意了。”

“同意！”

“三水，你的想法一直都很妙，咱們聽你的！”

“好，那就抓鬮，抓上了誰就誰去，公平，合理！”

這……這算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