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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了,但沒真搶
天旋地轉間姜翡嚇得驚呼出聲,尾音卻被裴涇冷冷一聲“閉嘴”給掐斷。
“松年,她年紀還小。”清蓮居士追出幾步,“你別嚇著她。”
“我們的事不勞居士費心。”裴涇充耳不聞,扛著姜翡徑直走出院子。
……
等那個背影徹底消失,什么也看不見了,清蓮居士依然保持著先前的姿勢。
一名師太走上前來,勸說道:“王爺已經離開,外面太陽大,您還是快進屋吧。”
清蓮居士望著院門外早已空無一人的小徑,一滴眼淚滑落下來。師太遞上帕子,她卻只是輕輕搖頭。
“他如今,總算是有些活人氣了。”
師太攙著她往屋里走,“那是姜二小姐好本事。”
“活潑又可愛,我也喜歡那孩子,松年身邊就得是這樣鬧騰的人才好。”清蓮居士腳步一頓,“那姑娘,可曾許了人家?”
“與定遠侯府的魏三郎有婚約在身。”師太嘆了口氣,“是早年就定下的婚事,聽說婚期定在九月,上次來凈蓮庵,姜二小姐還專程借了廚房給魏三郎做飯,想來是兩情相悅的。”
清蓮居士捏著手中的佛珠,苦笑道:“真是冤孽啊。”
師太寬慰道:“您也別太過憂心。王爺那性子,豈是肯受委屈的?真要是想要,必然翻了天攪了這門親事,到時候京城只怕是要翻了天了。”
師太轉出門,端了晾好的湯藥進來,苦味頓時在房中彌漫開來。
“該用藥了。”
清蓮居士接過藥碗,眉頭都沒皺一下便一飲而盡。
師太看得眼眶發紅,“您從前做小姐時,最是怕苦的……”
“苦吃得多了,也就不覺得苦了。”清蓮居士將空碗放下,“我總得為松年多撐些時日,有我在一日,他總會多顧念些。他既是用松年拴著我,也是用我捆著松年。”
清蓮居士望著窗外那一池荷塘,一顆淚珠砸在手上,聲音輕得幾不可聞,“下輩子,可別再投身做我的孩子了。”
……
姜翡頭朝下,只看見地面飛速后退,接著地面驟然遠離,裴涇的衣擺掠過樹梢驚起寒鴉,她才驟然驚覺自己已置身半空。
這回是嚇得姜翡聲都不敢出了。
裴涇腳下的風景正在迅速后退,衣袍在風中獵獵如旗,每一次提氣縱躍都能飛出好幾丈距離。
數個起落之后,裴涇終于落地,扛著姜翡經過目瞪口呆的段酒和丫鬟,冷聲道:“都退下!”
丫鬟屈膝:“是。”
段酒眼睜睜看著王爺扛著姜二小姐進屋踢上房門,下巴都沒來得及合攏,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真、真搶啊?”
搶得也忒早了點,還以為要等到搶親。
雖說搶親這行為不太地道,但是觀賞性和趣味性都極強,段酒早不是先前的想法,其實他還挺想看的。
可如今人都已經搶來了,他這做侍衛的還能做什么呢,總不能去通風報信,那就只能善后了。
想到此處,段酒叫住正要退到院外的丫鬟,“等等,去燒水,多多地燒,得把浴池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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