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胎出世
吳繼祖這一干嘔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哇、嘔、嘔——”
他接連彎腰干嘔了幾聲,肚腹內(nèi)像是翻江倒海,一股難的味道直沖腦門兒。
站在吳繼祖身后的轉(zhuǎn)二爺頓時驚?。骸鞍眩蠣?,這是怎么了?”
“我、我、嘔——”話時未落,吳繼祖又干嘔了一聲。
說話時,他的肚腹處似是悄無聲息的漲大了一些。
趙福生意識到不對勁兒,目光落到他肚子上。
吳繼祖本人略肥胖,腰上贅肉本來就較多,往椅子上一癱坐,擠成一團時,那肥肉堆積,使得他腹部高高聳起。
可此時伴隨著吳繼祖的嘔吐,那肥肉一顫一顫的,內(nèi)里竟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攢動一般。
一個詭異的念頭從趙福生腦海里升起,她倏地抬頭去看陳多子。
陳多子并沒有注意到趙福生的目光,她的注意力被吳繼祖吸引。
吳繼祖干嘔不止,吳家頓時有些慌亂。
這個時候他就是吳家的主心骨,一旦他有個三長兩短,吳家便會失去領(lǐng)頭人。
大家顧不得鎮(zhèn)魔司還在,簇?fù)碇锨埃鎱抢^祖推胸的推胸,揉背的揉背。
幾個女人哭喊著:“這個時候老爺可不能有事?!?
說完,另一個年長些的男人喊:“轉(zhuǎn)二拿個痰盂過來。”
轉(zhuǎn)二爺聞應(yīng)了一聲,飛快轉(zhuǎn)頭去抱了個瓷盆回來。
眾人捧著盆站在吳繼祖的面前,他嘔也嘔不出什么東西,便吐了幾口酸水。
“這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別是水土不服,正害痢疾?!?
……
眾人七嘴八舌。
吳繼祖折騰半天,面如金紙的抬起頭來,長喘了口氣。
“四、四十三年前?”他看著趙福生,表情詭異,但話沒說完,便被吳家其他人的動作打斷。
轉(zhuǎn)二爺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漬。
“老爺——”他正欲說話,卻見吳繼祖額頭的皺紋不對勁兒。
近來事多繁雜,吳繼祖的抬頭紋很深,形成一個‘亖’字形的印記密布于他額頭上。
此時他臉色難看的仰頭,除了幾個女人替他揉胸推背沒看到他的臉之外,轉(zhuǎn)二爺幾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臉上,因此鬼胎出世
可當(dāng)她看到吳繼祖此時的痛苦神情后,又不由心生同情,說道:“大人,他是不是被鬼害了?”
說完,又看了看那只奇怪的、帶血的眼珠子:“真是嚇人?!?
她好像并沒有受到鬼眼珠的影響。
趙福生愣了一愣,陳多子又盯著吳繼祖看:“怎么才能幫他把那眼珠子挖去?”
她話音一落,吳繼祖的肚腹瘋狂蠕動。
一股錐心刺骨的劇痛從他肚中傳來。
好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抓扯著他的心肝脾肺,令他痛不欲生。
“??!痛死我了!”
吳繼祖大喊了一聲,推開左右家人,卡住他身體的椅子‘砰’聲落地。
他像是一個翻殼的烏龜,脊柱向下,四肢朝天,擺動不停。
他像是一個翻殼的烏龜,脊柱向下,四肢朝天,擺動不停。
如果丁大同等人還在此處,恐怕一眼就能認(rèn)出吳繼祖身上的怪異——他們是經(jīng)歷過昌平郡鬼胎案爆發(fā)始末的,對鬼胎案子很是敏感。
可萬安縣的眾人一開始壓根兒沒想到那處去。
直到這會兒吳繼祖肚大如缸,肚皮不停的顫動,如同懷胎十月的婦人時,孟婆才陡然驚醒:“大人,是不是鬼胎——”
她說話時,下意識的看向陳多子。
趙福生點頭:“是!”
她說道:“陳多子先前說過一句話——”
陳多子說:吳繼祖心懷鬼胎,讓趙福生小心!
結(jié)果她一語成讖。
馭使了特殊厲鬼的馭鬼者每一句話都擁有非凡的力量,吳繼祖此時已經(jīng)懷上了鬼胎。
“……”
孟婆瞠目結(jié)舌,大小范、劉義真也不由毛骨悚然,驚懼不安的看了陳多子一眼,紛紛退離這個看似懦弱的女人遠(yuǎn)了一些。
“什么、什么鬼胎?”
吳繼祖一聽‘鬼’字,駭?shù)没觑w天外,強忍著劇痛問了一聲。
“你肚里懷上了鬼胎——”
趙福生解釋。
但她說這話時,心中也覺得格外詭異。
昌平郡的鬼胎可與此時的情況不一樣。
鬼胎借人體寄生,宿主在被寄生的那一刻失去了生機,成為一個行走的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