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印換車
“唉——”
趙福生幽幽嘆了一聲:
“還是太窮。”
要是能突然暴富就好了!
趙福生心中想著。
她話音一落,幽靜的屋子內(nèi)突然響起錢串子撞擊時的清脆響聲。
陰影中,一個小小的影子匍匐成一團趴在橫梁上,一雙血瞳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趙福生。
蒯滿周的手里,一條細繩串了三個銅板,被她輕輕搖晃著。
聲音落進趙福生的耳朵里,她感覺到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窺探著自己。
不知是不是睡前聽到了銅錢聲響的緣故,再加上這一天一夜發(fā)生的事情太多,趙福生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極度疲倦,她很快入睡,還做起了夢。
夢里夢到自己賣力賺錢,最終到了發(fā)俸祿的那一天,到手只有三個銅板。
驚喜當即變成噩夢。
她想要逃離這樣的環(huán)境,偏偏雙腳像是被上司按住。
‘叮叮鐺鐺’的聲響在她腦海里不停的響,導致她以印換車
“而且錢發(fā)為人老實、本份,他那叔叔祖上就在縣里生活,混得不錯,很是看不起窮人——”
老頭兒門牙漏風,說到激動處口水亂噴,噴得張傳世眉頭緊皺,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
“早前錢發(fā)爹在世時,帶著兒子進城認認門,拜訪這家親戚,想給兒子找條活路,但錢發(fā)脾氣倔,不肯有求于人。”老頭兒‘嘿嘿’笑了兩聲:
“他爹去世后,對方還來掛了人情的,給的數(shù)目還不少,錢發(fā)都沒有收,說是人窮不能志短。”
他話音一落,有人接嘴道:
“這錢發(fā)是個傻的,不止沒有收那錢,還自己讓家里婆娘備了家里熏了幾年的咸肉,又包了一些粽子,帶著那些錢一起送去了縣中。”
“進縣之后可能是被親戚奚落了,回來黑著臉呢,自此之后再沒去縣里過。”
眾人七嘴八舌,都恨不能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全部告知趙福生等人。
“就是為了還這份禮,據(jù)錢發(fā)婆娘說,他們家勒緊褲腰帶了小半年的時光呢。”
在這樣的年代,眾人缺衣少食,無論是咸肉還是粽子,對村中百姓來說都已經(jīng)是奢侈之物。
錢發(fā)好奇面,這些東西自己舍不得吃,寧愿勒緊褲腰帶送別人。
在鎮(zhèn)民的訴說下,一會兒功夫趙福生就將這錢發(fā)的情況了解得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她制止,說得興起的鎮(zhèn)民連錢發(fā)家里吵架斗嘴的事情都一并說了。
“既然是這樣,那這錢發(fā)帶路確實是再適合不過。”趙福生道。
那最初說話的老頭兒點頭:
“大人說得半點兒不錯,有他帶路保準能將大人們送入縣中。”
“有人領路倒是好,可是這一次入縣,也得備些馬車——”姜英小聲的道。
他腳上踩了厚厚的泥,那泥疊得比他鞋底還厚,沉甸甸的,壓根甩都甩不脫。
姜英好歹也是個馭鬼者。
以往在豐寧縣時,也是一縣之尊,是縣里人人敬畏的大人物,哪知這一趟運送鬼胎之行路途不順,昨夜到今天吃了些苦頭。
他養(yǎng)尊處優(yōu)了好長時間,走了這一路實在是受不了了。
疲累倒在其次,但是踩中這些帶有鬼氣的腳印才是令他壓力備增的。
他話音一落,丁大同就冷冷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住嘴。
昌平郡的人不敢出聲,萬安縣的人就沒那么多顧忌了。
劉義真道:
“確實要找些馬車,不然這一路前去縣中不好走。”
這一行人可不少。
除了鎮(zhèn)魔司的人外,還有僥幸活下來的船工、盧家人。
盧家人原本是要去文興縣,倒還好說。
但這些船工卻是丁大同雇傭來的,于情于理鎮(zhèn)魔司的人也該為他們考慮。
趙福生打算將人帶到文興縣,從縣內(nèi)鎮(zhèn)魔司要一筆錢打發(fā)了他們,再由他們自己選擇去留。
“是需要一些馬車。”趙福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