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趙福生身體四周仿佛馬上就暗了下來,她逆著陰影而站,臉色慘白,眉眼間肅穆凜然,那在她面前的厲鬼被她盯住——接著鬼影被她身周那令人莫名不安的黑氣吞沒,消失不見。
眾人一下頓住。
鐘瑤情不自禁的眨了一下眼睛。
他沒有看到趙福生施展厲鬼的力量,那在她面前復蘇的鬼物已經消失不見。
是鬼離開了,還是鬼被她鎮(zhèn)壓了?
種種疑問涌上眾人心頭。
接著相同的情景再一次發(fā)生,鬼戲班重新開鑼,池塘內再度出現(xiàn)漩渦,鬼霧之中有厲鬼顯形,被趙福生收入地獄里面。
她一個人施展地獄的力量比孟婆等人速度還要快,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的雨停了下來。
半空中的烏云散開,露出久違的月光,灑落下來。
趙福生腳下的池塘不知何時已經半干涸,露出底下的淤泥。
鬼域解散,提心吊膽的丁大同等人此時才確認趙福生是以不知名的詭異手段將厲鬼驅散。
她沒有召喚鬼神,沒有使用厲鬼的實力,僅僅一個照面間,就將源源不絕的鬼物解決。
當池塘內最后一個厲鬼被她收入地獄,封神榜傳來提示,請她再度升級地獄品階,用以關押厲鬼時,趙福生這才睜開了雙眼。
她再度將地獄展開,把已經修復的鬼戲班裝入地獄。
封神榜提示:是否消耗1000功德值鎮(zhèn)壓黃泉戲班。
看來隨著地獄的升級,地獄對災級厲鬼的震懾也在上升,再鎮(zhèn)住未封神的鬼戲班時,竟然功德值降低了。
黃泉戲班一被收走,此地凝結的鬼域徹底解散。
敲鑼打鼓聲消失,四周靜謐非凡。
鬼域一散后,死氣消失,但濃烈的腐臭味卻撲鼻而來。
只見趙福生身周已經成為了一片泥洼之地,泥地之中掩埋了不少腐臭的尸體——這些是東屏村一部分死于鬼禍中的村民。
他們死后沒有厲鬼復蘇,只是被拖進了這鬼域內。
因有怪異大雨的掩埋,這些死者的尸骨隱藏在淤泥間,直到此時大雨停歇后才顯出尸身來。
水流沉入地底,淤泥之上顯露出一雙雙腳印。
那腳印略深,內蓄少量血水,密密麻麻的出現(xiàn)在莊子外,直至莊門前才突然被截斷。
眾人初時因為浮現(xiàn)淤泥的尸體而心驚,但隨后看到滿地的血腳印時,所有人面色大變。
船上鬼禍爆發(fā)的種種畫面出現(xiàn)在眾人的心頭,孟婆手撐著門框站起了身,望著地面的血腳印顫聲道:
“是、是她嗎——”
沈藝殊!
劉義真瞳孔急縮,抱住了鬼棺。
鬼棺內剩余了一件鬼皮大衣,而鬼皮大衣內壓制的厲鬼則已經趁著沈藝殊出現(xiàn)時逃出了鬼棺。
“什么?!”
丁大同等人身體一抖,雞皮疙瘩便躥了出來。
正當眾人惶恐不安之際,趙福生將腳緩緩從泥地中抽出,試圖小心的避開地面的腳印,往莊子的方向行來。
可地面這些血腳印太多,密密麻麻不說,且還層層疊疊。
無論她如何避閃,卻無法將這些腳印完全的避開,仍有一部分套進了腳印里面。
等趙福生靠近莊子邊時,腳印變淺,直至到門檻處徹底消失,她的腳上已經凝結出了一層厚厚的泥濘。
那泥濘帶著濃重的血腥味與尸腐氣,血光縈繞在她腳上,她甩了甩腳,卻并沒有將這些泥土甩出去。
“不是她。”
趙福生搖頭:
“東屏村的鬼案從三、四月時就開始。紅鞋案爆發(fā)時,是在船艙上。”
而且兩樁鬼案之間有一定相似之處,但被厲鬼標記后索命的人死亡方式截然不同。
“一個是身套紅鞋,最終被鬼殺死,死后僅留下一個鬼腳印;而另一個則是莊前蓄水,鬼域之中暴雨不停,有雨后人離奇溺死,最終死者夜半歸來。”
趙福生冷靜的看了腳上的泥一眼,放棄了想將血泥甩掉的打算,說道:
“只是腳印有巧合罷了。”
她的話對眾人來說極具威信與說服力。
今夜東屏村鬼案解決的全過程眾人歷歷在目,無論是她對萬安縣眾人指揮有度,還是事后她召喚的鬼戲班將此地復蘇的厲鬼一網打盡,且沒有因此而受到厲鬼影響,便已經奠定了她在眾人心中絕對的特殊地位。
她此時一說,大家立馬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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