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城越來越近,兩個人的距離卻越來越遠。溫暖的時光總是很容易過去,當明天的太陽升起,兩個人又將走上自己的路,未來究竟會發生什么,等待兩人的命運會是什么,兩個人并非不能想但是卻不愿意去想。
石義府,每天一次的路是那么熟悉。遙遙望著書房里的燈光心里有些意外,為什么他一定要讓自己親自來接哈娜呢,他想要和自己說些什么?
正在喝茶的石義好象才結束了治療,汗水還沒完全消失,原本晶瑩光澤的臉也暗淡了許多。趙憶叢感激的施禮道:“先生付出這么多的心血,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石義平靜的說:“我想要你答應的事看來已經失敗了,也就不多費口舌。現在我只希望你與我們為敵的時候要時常想到今日,不要荼毒我的人民。”既然花無顏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仔細,那石義不知道就怪了。所以他說出這樣的話并不讓人奇怪,趙憶叢也就大大方方的答應下來。
燈光搖曳,石義的臉色也忽明忽暗,仿佛在思索什么難的事情,良久嘆了一口氣:“做為師傅,看到一向冷若冰寒的徒弟露出陽光般的笑容我很感激你。可是做為國師我卻不得不為國家考慮,無顏太單純,她以為自己所看到的所想的都是對的,實在太小看了中原英雄?!壁w憶叢不動聲色的望著他,明顯他還有下文,而那才是重點。
“不能得到你這樣的人才是個不小的遺憾,不過我們也不能強人所難?!笔x話鋒一轉又道:“可是我們也不想多出一個不可估量的敵人,因為任何一點的疏忽都可能造成我們全局的失敗?!闭f到這里拿出一顆藥丸放在桌上又道:“這顆藥丸的毒性已經被壓制了,但需要每年服一次解藥,連服三年毒性才能完全消失?!?
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要讓自己在三年內無法與南詔作對,否則只有死路一條。看看床上的哈娜,再想想自己的所處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趙憶叢慢慢拿起那顆藥放在眼前,看也不看放進嘴里咕咚咽了下去。看他已經吞下了毒藥,而且沒有作偽,石義輕松起來。
仔細感受了一下,并沒什么不適之感,趙憶叢也放下心來,只要不是立刻發作,就可以再想辦法。想了一下問:“國師的意思是三年內讓我無法與你們為敵,我想知道為什么是三年,你們認為三年以后你們就能取得勝利么?”
無奈的搖了搖頭,石義道:“事實上無論多少年我們都沒有完全的勝算,只是機會千載難逢不想錯過罷了。至于為什么是三年?很簡單,我們的國力并不足以與中原打一場持久戰爭,如果三年還沒建樹,那么再堅持下去就毫無意義。畢竟無論人力還是財力我們都無法與中原相比,那時我們考慮的可能就是如何應付現在這些臣服于我們的小國的反叛了。”
似乎今天他的話也多了起來,也不管趙憶叢是否愿意聽,又說道:“南詔地勢險惡,環境所限前年都沒有多大發展。沒有人愿意永遠弱小下去受人欺凌,而現在是改變形式的最好時機,南詔為幾百年來國力強盛的顛峰,而北方卻陷入內亂,民無共主。最重要的是我們出現了太和公主這樣的奇才,得到所有人的擁護,這難道不是上天想要幫助我們么?所以這個機會我們是無論如何也要試一次的。”
聽他好象夢囈一般的說個沒完,倒像是在自己給自己找借口一樣,趙憶叢抱起昏睡著的哈娜說:“國師大人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走了?!被剡^神來,石義不自然的笑了笑:“可能是我太想當然了吧,難怪趙大人不喜歡聽,希望趙大人以后常來,我們一定待以貴賓之禮。”
外面的涼風一吹,哈娜很快就醒了,估計是被石義用了什么鎮靜安眠的藥物。只是還是不能行動自如,估計這是兩個多月沒下床走動的結果,卻也不能也落在石義的頭上。
這次南詔之行最終無法全身而退實在令人懊惱,想起石義所說的要以貴賓之禮相待不由暗罵,還想讓我來,不知道下次給我這貴賓準備的會什么毒藥?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