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們在基地,這一小段對話結束后李峋重新開始寫代碼,直到一個功能完成,他才想起什么,轉頭問朱韻:“你擔心這是什么意思?”
朱韻都忘了之前的內容了。
李峋臉色不善,“你是覺得我打不過他?”
“……”
“當然不是。”朱韻馬上表忠心,“他絕對不是你對手,而且你們要是打起來,我肯定要助陣的。”
二打一總不會輸了。
李峋給了她一個看神經病的眼神。
但好在李峋雖然看起來一直是備戰狀態,卻也只是專注在課程上,偶爾語刺激一下江興馳,并沒有其他過格的舉動。
饒是這樣朱韻還是戰戰兢兢,因為通過越來越多的課程,她發現,這位狂拽炫霸的金毛狀元,是真的——沒有——運動——細胞。
只能說上帝是公平的,在給人開了一扇窗的同時,肯定要關閉一扇門。
誰能想象到,有這種幾乎可以媲美平面模特身材的高智商學霸,體育方面的才能竟然如此匱乏。倒不是說他四肢不協調,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可球就是不聽話,發球不走直線,墊球也到處亂飛。
這或許是李峋第一次面臨課業上的難題。朱韻悔不當初,他多驕傲的一個人,何必來受這種罪,而且還是在她的面前。
朱韻覺得以李峋的心性來說,肯定要嘔死了。
最可怕的還不是這些,唐教練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好,還專門安排江興馳跟李峋在一組練習,兩人見面互相都沒什么好臉,更有一次李峋發球失敗后,江興馳在對面故意顯擺一樣,拋球跳發,差點打在他身上。
江興馳跳發威力驚人,這一球要是打中,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朱韻剛好看到那一幕,勃然大怒,就要沖上去跟江興馳理論,還是李峋看她一眼,安撫下來。
那堂課結束后,朱韻郁悶致死,覺得自己自作聰明,凈干多余的事。
她開始用各種各樣的理由想要誘惑李峋逃課,但完全沒有成功,他還是堅持去上課,堅持練習,堅持被虐。
一直到半個多學期的課程都要上完了,李峋墊球還是只能勉強過十個。唐教練一早就說明了期末考試的內容就是墊球,只有三欄分數,十五個及格,二十五個良好,超過四十個優秀。
考試不強行要求組隊,所以幾乎全班都去抱江興馳的大腿,只有朱韻堅決要跟李峋一組。
李峋跟她說沒這個必要,讓她去找江興馳,朱韻說什么也不肯。
兩人在一起就得患難與共!
那晚他們吃完飯,在校園里散步,走到操場上。談起體育課的事,李峋還是勸她去找江興馳。
朱韻拒絕道:“我都說了不用,我練得挺好的,我保證我倆及格。”
他們坐到操場看臺上,晚風習習。
李峋:“及格的成績夠用么。”
朱韻看他一眼,李峋低頭點了支煙。“這學期不需要總成績了?”
朱韻猶豫片刻,她確實需要總成績,不止這學期,哪個學期都一樣。
“去找那黑猩猩吧。”
“……”
李峋笑了笑,調侃道:“這門課我可幫你做不了弊了。”
朱韻心里忽然就酸了那么一下。她亂選課,給他折磨成這樣,一學期一次課都沒落下,認認真真,結果落得個只能混及格的下場。
李峋這么討厭失敗的人……
“對不起。”朱韻主動承認錯誤。
夜風吹得人很舒服,操場上有零星鍛煉身體的人。
安靜之中,他輕聲開口。
“我不是因為想贏那個黑猩猩才去上課的。”
朱韻看向他,李峋卻看向更遠處的足球場,“你不是網卡了才選這課的吧。”
朱韻頓住,李峋道:“你是想讓我多活動一下吧。”
朱韻一直覺得自己藏得挺好,被他冷不防揭穿,詫異道:“你怎么知道的?”
李峋側過頭,胳膊攬過朱韻,湊得很近很近,好笑地說:“你什么心思能瞞過我啊?”
夜色溫柔,兩人心里都有一種被愛護的感覺。
李峋揉了揉朱韻的脖子,道:“我是因為這個才去上課的,所以你不用管其他的,期末能拿多高分就拿多高分。”
朱韻輕輕嗯了一聲。
氣氛好了太多,朱韻開起李峋的玩笑:“你體育怎么這么差啊。”
這是事實,李峋也不掩飾。
“一直這樣。”
“可你身材看起來很好。”
“老天爺賞飯吃。”
又臭屁了。
朱韻好不容易碰到李峋肯認栽的項目,忍不住接著采訪:“你什么時候發現自己不擅長體育的,我記得我念小學的時候男生都踢足球,后來初高中就開始打籃球。”
李峋懶洋洋道:“所有球類運動我都不感興趣。”他說著,又好似想起什么來。“不過有一項運動,我水平還可以。”
朱韻懷疑地看過去,“……是正經運動嗎?”
李峋知道她想到什么,壞笑。
“算上這個,兩項。”
朱韻問:“你擅長什么?”
李峋把煙掐滅,將最后一口煙霧吐到夜色當中。
“拉丁舞。”
……
朱韻:“excuseme?”
李峋又重復一遍,“拉丁舞。”
朱韻覺得自己還應該再確認一遍。
“你說得是那種穿包臀褲的拉丁舞嗎?”
“嗯。”
朱韻被嚇得說不出話,李峋笑道:“生活環境逼迫,耳濡目染。走吧,回去了。”
朱韻對這件事持著懷疑的態度。
——在見到那個奇葩的付一卓之前,她一直覺得李峋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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