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韻:“難度大嗎?”
李峋斜眼:“怎么了,公主給基地接外包了?”
朱韻:“……”
李峋扯著嘴角表揚:“不錯,知道找活干了。我先說好啊,端正身份,別把自己賤賣了,咱們可不便宜。”
朱韻看了一下午的論文,腦袋疼得要命,沒精力跟李峋扯皮,她深吸氣,一字一頓地說:“我就問你,如果你做要、幾、天?”
她越是著急,李峋越是放松,最后干脆凳子一歪,胳膊墊在桌上,一臉笑意道:“天數決定于報價。”
朱韻:“如果報得你非常非常滿意,你全力以赴地做,要多久?”
李峋看著目光炯炯的朱韻,道:“要看要求,這世上有那么多加密方法,程度各不相同,高級加密開發多久都有可能,如果只是單單實現加密轉接口的功能,很快就可以完成。”他頓了頓,淡淡地道,“怎么回事,這些常識性的問題你都應該知道的,找我問什么。”
朱韻也不清楚,她就是想問一問李峋,好像問過了就能安心一樣。
“我去吃飯了。”朱韻關了電腦。
李峋若有所思地看著朱韻離開的身影。
半晌,他起身,伸手取來那份朱韻看了一下午,最后夾在書本里的參賽目錄。
*
夜晚,朱韻在陽臺上抽煙。
她背靠欄桿,高高仰頭,望著夜空。
還是沒有星星。
朱韻納悶,這座城市在全國已經算是環境不錯的了,為什么就是看不到星星呢。
大概一周之后,初賽成績下來,朱韻的小組毫不意外地進入了決賽。
本校一共有三支隊伍參賽,有兩支進入了決賽。
朱韻在電腦前發呆。
高見鴻在另一邊跟李峋探討決賽流程。
“報告過程只有十分鐘,然后是作品演示,要求必須默契地在短時間內將作品的創新性、技術路線和應用前景向專家展示出來。”
高見鴻把要求字字句句地念給李峋聽。
“后面還有個答辯環節,這個需要注意一下,你看著上面寫的,‘回答問題要自信,但切不可自大自夸,要時刻保持謙虛客觀的態度’。李峋,你看到這幾個字了嗎,謙虛!客觀!……李峋?你聽沒聽啊,喂!”
高見鴻叫了好幾聲也沒人應。
李峋靠在他旁邊抽煙,眼神瞥向另一個方向——朱韻還在那發呆。
高見鴻皺了皺眉,“怎么回事你們兩個。”
朱韻回神,連忙帶著紙筆過來。
高見鴻把決賽流程又說了一邊,最后再次叮囑道:“李峋,你答辯的時候態度一定要好一點。”
李峋淡淡道:“這么不放心你去答好了。”
高見鴻:“慣例都是組長答辯。”
朱韻也對李峋說:“你實力最強,你答能穩妥點。”
李峋從煙霧之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么。
“那就這么定好了啊。”高見鴻把筆記本推過來,“距離決賽還有挺長時間,我們可以再把程序潤色一遍。”
*
時光不慌不忙地流逝著。
某日,朱韻在基地寫代碼。午間困頓,她趴在桌上睡了一會,醒來時,被眼角的汗迷了眼睛。
六月底,天已經很熱了。
朱韻看向窗外。
陽光穿過竹林,照在石板路上,流離斑駁。
這學期的課基本已經上完,現在進入復習階段,馬上要到考試周,考完試,七月中旬就放假了。
時間過得太快。
朱韻歪過頭,看見旁邊敲擊鍵盤的人。
夏日的午后讓人提不起精神。還沒有到要開空調的時候,屋里發悶,午餐期間買回的冰飲外殼上凝出淺淺的水珠,不時積少成多,無聲滑下。
睜眼的功夫,大一就要結束了。
今年母親沒有特別要求朱韻的期末成績,她知道她一直在忙比賽的事情,幾次打電話來詢問情況,朱韻都讓她放心。
應該可以安心吧。
能做的全都做了,她全力以赴,不信贏不了方志靖。
因為決賽時間是七月下旬,放假之后仍有近半個月的時間需要在校,學校為了管理方便,將留校的學生都塞到一棟樓里,李峋跟正常人時差不同,自己去住任迪的工作室。
他們的參賽作品被反反復復地測試升級,到最后林老頭都不想看了。
他留下一句“你們這組如果再出差錯,我就直接退休”,之后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另外一支隊伍的作品中。
就這樣,又過了兩周,在某個風和日麗的清晨,林老頭帶著本校兩支參賽隊伍,飛往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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