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人互相望著，彼此在無聲的默契之中交流著擺不到明面上的信息。

另一頭的洛蕓也逗完了霍巖，將目標對象轉移回了現場最大的嫌疑人。

“顧百川。”

洛蕓見到兩人正隔著餐桌互相對視，毫不留情地打斷這次沉默的試探。

顧百川沒有扭頭，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洛蕓沒有辦法，只好加大音量，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顧百川，你干嘛呢？”

顧百川這才回神，從屬于他和蘇念琳兩個人的磁場中脫離，茫然地看向洛蕓。

“怎么了？”

語氣淡漠，又帶著一些疏離。

“沒什么，我想問你，這事是不是你做的？”

洛蕓和蘇念琳兩個人一起緊盯著顧百川的眼睛，不錯過任何一絲細節。

男人有些緊張地握了握拳，眼神飄忽，不知該落向何處。

他望向蘇念琳時，又被她探究的眼神燙到，迅速移開。

十分不自然地回答道。

“不是我做的。”

似乎是怕自己的話語不夠有說服力，對面難以相信，又不忘補充了一句。

“我哪里有那個本事。”

顧百川不說這句話還好，說了以后，蘇念琳的疑心更重。

不對勁。

哪里都不對勁。

顧百川這人一向高傲自滿，很少會當著別人的面貶低自己。

即使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也會發憤努力，并不會說這種話。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

顧百川真的在說謊，所以才會做出這種反常的行為。

洛蕓不夠了解顧百川的這些小細節，她并沒有從中看出些什么。

只是看到顧百川不愿意多說的態度，停止了自己的追問。

她也知道，顧百川和霍巖兩人的性子不同，跟他開玩笑也是自討沒趣。

算了，不說就不說吧。

只要是對念念好的，是誰無所謂。

洛蕓這樣想著。

“行吧。你說不是就不是。”

“我吃完飯了，先去忙了。”

說罷，洛蕓先起身離開。

霍巖覺得現場的氣氛有些詭異的可怕，也緊跟其后，把空間留給了蘇念琳和顧百川兩個人。

而蘇念琳并不想因此放棄，她不喜歡這種未知、被蒙在鼓里的感覺。

即使對方是真心實意為了自己好，她也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

總是想要千方百計地償還回去。

更何況，那人還是顧百川。

雖然他總說是欠自己的，不是不明白他想要還債的心思。

但是蘇念琳依然覺得渾身不舒服。

可能自己真的無法做到像別人那般，理所當然地接受著別人對自己的好。

許是兩人對望了太久，蘇念琳心里也跟著有些麻麻的，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而顧百川則毫不掩飾自己貪婪的目光，用眼神在蘇念琳身上的每一寸摩挲。

男人的眸底盛滿了如海浪般的愛意。

他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能夠大大方方地袒露自己的思念，能夠正大光明地盯著自己心中的女人，能夠和她靜靜地獨處。

心里那塊缺失的部分逐漸得到了短暫的滿足。

時間仿佛在此時靜止，又回到了兩人婚后相敬如賓的日子。

坐在顧百川對面的蘇念琳，對他這些腦海里的復雜心緒并不了解。

她在心里嘆了口氣，準備將這層窗戶紙捅破。

省去了兩人拐彎抹角的話語，直接問道。

“這件事，是你在背后做的吧。”

蘇念琳的態度十分肯定，沒有給顧百川第二個選項。

“……不是。”

顧百川依舊下意識地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