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和帝的話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大殿上轟的一聲炸開了鍋。
短暫的躁動之后,文武百官全都跪了下去,懇請皇上三思。
“皇上春秋鼎盛,只是生了一場病而已,怎能就此禪位,三皇子固然聰慧過人,畢竟年紀尚小,閱歷不足,恐擔不起整個國家的重任,皇上即便要禪位,也請再緩幾年,等殿下長到十四五歲再讓不遲。”
佑安自個也朝著盛和帝跪了下去:“父皇,臣工們所極是,兒臣年幼,擔不起如此重任,父皇好好將養身子,病總會好的,兒臣......”
“平身,都平身。”盛和帝打斷了佑安的話,抬手命眾人起身,“朕自個的身體自個有數,若非實在撐不下去,也不會作此打算。
朕知曉諸位愛卿所思所慮皆是為江山社稷著想,因此才特地召諸位前來,當面將三皇子托付給你們所有人。”
他頓了頓,轉頭對孫良示意。
孫良上前兩步,向殿外高喊:“宣司禮監掌印徐清盞,平西大將軍沈長安,內閣首輔李守正,吏部尚書王慎之,都察院左都御史周崇禮進殿!”
眾臣皆是一驚。
先前只顧著各種猜測,竟未留意這幾人不在殿中,此時聽得皇上單獨宣這幾人上殿,不約而同想到一種可能,全都轉頭向殿外看去。
門外人影閃過,徐清盞一身大紅繡金蟒袍走在最前面,其余四人跟在他身后,不疾不徐地邁步進了大殿,目不斜視地走到了御階之下,向著龍椅上的盛和帝大禮參拜。
盛和帝坐直了身子,第一時間看向沈長安,聲音雖虛弱,卻字字清晰,不容置喙:
“沈家世代忠君護主,沈長安十三歲起隨父出征,為國征戰沙場,立下汗馬功勞,后又放棄爵位繼承權,遠赴甘州戍邊,替朕看顧皇后與公主近十年。
如今朕圣體違和,朝局動蕩,沈長安又不辭艱辛,拼死護三皇子平安回宮,并肩負起輔佐幼主的重任,忠肝義膽,可昭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