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晚余沒再停留,轉身向著沈長安和梨月走去。
祁讓定在原地,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擊中,眼底蒙上一層水霧。
朦朧的視線里,他看見晚余走到了沈長安身邊,從他懷里接過了梨月。
梨月張開雙臂摟住晚余的脖子,和她撒起了嬌。
三個人慢慢向西而去。
祁讓站在那里,直到他們的身影匯入川流不息的人潮,再也看不見,才慢慢轉過身,向東走去。
向西,是邊塞。
向東,是京城。
同路之后,便是陌路。
這一程山水,他們終于要各奔東西。
這一場愛恨,也只能遺憾收場了。
......
祁讓回到京城,已是二月初二,盛和八年的春天如期而至。
走時以為兩個月就能回來,卻因著一路上的風霜雨雪,足足用了四個月的時間。
他傍晚進京,直接去了別院。
到了別院,已是暮色四合。
繞過影壁,徐清盞就站在影壁后面靜靜地等待著他,一身紅袍,兩肩蕭瑟,快要與昏暗的天光融為一體。
春天來了,他卻仿佛還留在無盡的冬日。
見到祁讓,他屈膝下跪行禮。
祁讓伸手扶住了他,感覺他單薄的身形已經沒有多少分量。
“朕回來晚了,這些時日,辛苦你了?!?
“臣幸不辱命。”徐清盞抱拳,還要說些什么,千萬語竟又無從說起,最后只道,“臣讓人備了熱水,皇上先沐浴更衣吧!”
兩人一路沉默著走到昔日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