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是他的血肉,情愛是他的隱疾。
他一面是殺伐決斷的暴君,一面又是執念入骨的癡人。
朝堂上不動聲色便能誅人九族,卻又在深宮守著一具焦尸徹夜不眠。
晚余恨他,怨他,卻也分不清,他時不時表現出來的愛與慈悲,究竟是裹著蜜糖的算計,還是他陰暗靈魂里偶然透出的光。
晚余換好了衣服出門,便又被等在外面的祁讓牽住了手,和昨晚一樣,兩人又沿著狹長空曠的宮道,往慎刑司而去。
昨晚是走向越來越深的黑夜,今早是走向越來越近的黎明。
慎刑司的刑訊室里,徐清盞還穿著昨晚的衣裳,裹了一件狐裘披風坐在圈椅里,手里握著一條染血的長鞭。
一屋子暖黃的燭火,照亮他妖孽般的臉,也照亮刑架上被捆成大字形的張有道。
晚余跟在祁讓后面進了門,看到徐清盞,第一時間問他:“清盞,你怎么樣,沒受傷吧?”
徐清盞從椅子上站起身,對兩人躬身行禮:“娘娘不必擔心,抓他不用臣出手,來祿他們就搞定了。”
晚余放下心來,看向張有道。
她對這人實在印象深刻。
那時她被誣陷偷了祁讓的玉佩,就是張有道負責審訊她的,還說到了他手里,啞巴都要開口說話。
而今,自己這個啞巴確實開口說話了,他卻成為了被綁上刑架的人。.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