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判診過之后,說晚余的身子雖然還有些虛弱,但也只是虛弱,沒有別的病癥,如果非要說有什么病,可能是心病。
“什么心病?”祁讓不自覺皺起眉頭,直覺這不是什么簡單的事。
院判回道:“有很多婦人產子之后會出現情志失常之癥,具體表現為憂思過度,夜不安寢,悲喜無常,睹物流淚等癥狀,太醫院的醫案有記載,高祖時孝懿皇后產后就曾患此癥,調養半年方愈。”
祁讓的心沉了沉,問他有什么法子調養。
院判說:“除了開些舒肝解郁的湯劑,就是想辦法讓患者高興起來,陪她做些開心的事,和她多多回憶從前的歡愉之事,慢慢引導她從沉郁的情緒中走出來。”
祁讓認真想了想,他和晚余的從前,好像沒有一件事是歡愉的。
或許在他看來是歡愉的,在晚余看來卻不是,如果說出來,甚至可能會加重晚余的病情。
他覺得很悲哀,他們在一起已經六年多了,怎么會沒有一件歡愉的事呢?
意識到這點,他自己都差點抑郁了。
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就把胡盡忠叫來,問他做什么事能讓晚余高興起來。
胡盡忠想了想說:“娘娘小時候不是經常和徐掌印一起玩嗎,他們之間肯定有很多有趣的回憶,皇上要不要請徐掌印來試試?”
祁讓立時沉下臉,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殺氣。
胡盡忠嚇得直縮脖子,以為他又要發脾氣,他卻只是做了一個深呼吸,擺手道:“那你就親自往司禮監走一趟吧,把貞妃的情況和徐清盞說一下,叫他把別的事先放一放,過來陪貞妃好好說話。”
“......”胡盡忠下意識抬頭看天,想看看太陽是從哪邊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