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她沒你想的那樣狠心。”靜安太妃說,“你覺得自己比她更愛孩子是嗎,你們男人荒唐一場,把種子種下,剩下的罪都是女人在受。
十月懷胎的辛苦,一朝臨盆的痛楚,豈是你們所能體會的?
所以,誰都有資格說她,就你沒有,因為她受的罪都是你造成的,她若有不測,也是你害的。”
老人家說話直接,祁讓不免有些難為情,卻也不能否認南崖禪院那夜,的確是一場荒唐。
可即便如此,他也還是不能接受晚余對孩子的態(tài)度,他就是覺得她太絕情。
靜安太妃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又語重心長道:“你自個心里也清楚,這孩子不是她心甘情愿懷上的,她心里有怨氣,再正常不過,她要是一懷上孩子就歡天喜地,那才有鬼。
她沒打算瞞你,才在你面前毫不遮掩地表明自己的想法,事實上她的顧慮并非沒有道理,孩子生下來這樣孱弱,難道只是因為早產(chǎn)嗎?”
祁讓無以對,手扶著額頭搓了幾下。
靜安太妃說:“這話別人都不敢和你講,底下人不敢,太醫(yī)也不敢,所以你就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J為自己沒錯,錯都在她。
你恨她絕情,究竟是恨她對孩子絕情,還是恨她對你絕情?
天底下沒有一個母親會無緣無故對孩子狠心,事出反常,必有因果,這因是你自己種下的,這果是苦是甜你都得自己承擔(dān),不能遷怒旁人,你明白嗎?”
祁讓點點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朕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