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軀,沉穩的步伐,堅定的目光,當年那個令京城所有女子為之癡迷的沈小侯爺,不知不覺間,已經成為令人膽戰心驚的鐵血將軍。
人們恍然大悟,如同大夢初醒。
原來那只箭是他射的。
原來他和皇上和徐清盞,是在協同作戰。
這得是什么樣的默契,才能在完全沒有經過商量的情況下,配合得如此精確,如此分毫不差?
還有貞妃本人,要有多信任他們,才能在面對兩支迎面射來的利箭沒有一絲慌亂?
她若驚慌躲閃,哪怕偏一點點,很有可能其中一箭射中的就是她。
可她愣是站在那里一動沒動。
光是這份淡定,就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沈長安走到近前,向祁讓抱拳行禮,開口卻是在問晚余:“貞妃娘娘和龍胎可安好?”
晚余僵硬的身子直到這時候才放松下來,含淚看向沈長安,千萬語,只化作一句疏離又客氣的回答:“多謝沈大將軍,本宮和孩子無恙?!?
“娘娘不必謝,這是為臣的職責?!鄙蜷L安也客氣地回了她一句,眼底暗潮洶涌,卻是一刻都不能在她身上停留。
祁讓不動聲色地緊了緊手臂,把晚余用力摟住。
徐清盞唯恐他們又暗自較勁,招手示意侍衛把中山王和丁寶林從高臺帶下來。
侍衛將人帶下來,壓跪在祁讓面前。
祁讓便攬著晚余的肩,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
中山王恨恨地瞪著祁讓,肩頭的血把龍袍染紅了半邊。
祁讓嘖了一聲:“可惜了,這龍袍做了幾年,穿一次就廢了?!?
中山王面容痛苦扭曲,嘴還是硬的:“不虧,一輩子能穿這么一回,也值了?!?
祁讓擰眉看他:“這是你的真心話嗎?為了穿一次龍袍,賠上九族的性命,你當真覺得值嗎?”
中山王頓時泄了氣:“本王一人做事一人當,跟本王的家人族人都沒關系,你要殺要剮,只管沖我來,放過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