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謠表面看是針對你和孩子,實則是有人想借此引發朝堂動蕩,渾水摸魚。
不過你放心,朕不會任由那些人詆毀你和孩子,也不會任由他們動搖朕的朝堂。
這種情況下,死人,流血,恐慌在所難免,但這些都不是你操心的事,你只需要記住一點,東廠不是屠宰場,死在里面的,絕對不是無辜之人。”
說到這里,像是怕晚余不信,他又補充了一句:“你縱然不相信朕,也該相信徐清盞。”
晚余知道,歷來朝堂之爭,無所不用其極,造謠詆毀是尋常,流血犧牲更是尋常。
可祁讓說讓她相信徐清盞這句,她卻不能茍同。
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徐清盞是會為了她不擇手段的。
一直以來,徐清盞區分好人和壞人的標準很簡單,對她好的,就是好人,對她不好的,就是壞人。
這樣的標準下,她怎么能相信死在徐清盞手里的沒有一個無辜之人?
她知道徐清盞是為她好,但也不希望徐清盞為了她造太多殺孽。
所以她想要見徐清盞,除了打聽李美人父兄的事,也是想好好囑咐他一番,叫他不要濫殺無辜。
誰知祁讓沒讓徐清盞來,反倒自己跑了來。
他跑來干什么呢?晚余心想,他來了無非就是和她解釋一下,讓她不要擔心,可這些話徐清盞就能代勞,徐清盞甚至會和她講得更透徹。
不像祁讓做慣了皇帝,說話總要說一半留一半,剩下一半全靠人家自己猜。
猜得不準嫌人家笨,猜得太準又嫌人家太會揣度圣意。
左右都是人家不好。
晚余靠在他肩上,抬起眼皮從下往上看他,看到他下巴上有泛青的胡茬,眼下也泛著些烏青。.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