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徐清盞收刀入鞘,向他躬身行禮,“臣不過和諸位大人開個玩笑,請皇上恕罪?!?
祁讓虛虛抬手,示意他免禮:“江美人怎么樣了?”
“回皇上的話,江美人已經醒了,太醫診過脈,說沒什么大礙,請皇上放心。”
祁讓神情有瞬間的變化,隨即歸于平靜:“沒有大礙,朕就放心了。”
徐清盞便又將話題轉了回來:“皇上接見瓦剌使團那天,太后曾極力為瓦剌人周旋,臣當時把所有贊同太后意見的人的名字都記了下來。
臣懷疑想把江美人發配邊疆的人,還是當天那些人,他們主張治江美人的罪,必定是為了給太后報仇。
再不然,就是他們當中有女兒姐妹在后宮,想除掉江美人為自家女兒姐妹掃除障礙。
皇上不妨把他們交給臣審一審,看看臣猜得對不對?!?
此一出,殿中頓時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在心里暗罵他不是東西。
皇上那天要把瓦剌公主賜給沈長安,太后出面反對,他們當中不少人都附和了太后的話,難道都是太后同黨嗎?
這死太監,別人在那里發表意見,他在旁邊暗戳戳記別人的名字,真夠陰的。
大家為官多年,多多少少總會有一些不能見光的私隱,若當真在姓徐的手里走一遭,只怕沒幾個人能全身而退。
皇上不會當真聽信他的話,把他們交給他審訊吧?
下一刻,就聽祁讓幽幽道:“這法子好,方才都是哪些人主張發配江美人來著,站出來叫徐掌印瞧瞧,和那天的可對得上號?!?
一聲令下,官員們全都自覺回了各自的位置,只剩下那個要觸柱的官員還驚魂未定地站在原地。
“只有一個嗎?”徐清盞看了一圈,陰陽怪氣道,“方才大家明明喊得挺熱鬧呀!”
所有人都把腦袋低下,唯恐被他注意到。
他們倒也不是真的怕死,就是沒必要拼上身家性命,和這個心狠手辣又不講理的死太監較勁。